大得惊人,像铁钳般牢牢禁锢着他。
那股化学药剂的气味霸道地侵蚀着他的意识,视野迅速模糊、旋转,黑暗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将他彻底吞没。
最后残存的意识里,只有那双从面包车阴影里投来的、冰冷得毫无人类温度的眼睛。
……刺骨的冰冷。
5 地下审讯顾淮猛地一个激灵,意识从混沌的黑暗中挣扎着上浮。
后颈传来剧烈的钝痛,像被重锤狠狠砸过。
他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不清,过了好几秒才艰难地聚焦。
昏黄的光线。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混杂着铁锈、灰尘和某种陈旧木质腐烂的怪味。
他发现自己被牢牢地绑在一张冰冷的金属椅子上,手腕和脚踝被粗糙的麻绳勒得生疼,几乎要嵌进皮肉里。
一条腿似乎被焊死在地上,纹丝不动。
这是一个空旷得令人心慌的地下室。
水泥地面布满污渍,墙面斑驳,裸露出深色的砖块。
唯一的光源是头顶一盏蒙着厚厚灰尘、光线昏黄的白炽灯,投下摇曳不定、鬼魅般的影子。
角落里堆放着一些看不清轮廓的杂物,被黑暗吞噬了大半。
正对着他的地方,一个高大的身影沉默地伫立在昏黄的光晕边缘。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背对着他,肩背宽阔,姿态挺拔,带着一种山岳般的压迫感。
他微微低着头,似乎在凝视着手中握着的什么东西。
地下室里一片死寂,只有顾淮自己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以及……一种极其细微的、金属摩擦的沙沙声。
顾淮的视线艰难地聚焦在男人垂在身侧的手上。
那是一只骨节分明、一看就充满力量的手。
此刻,它正握着一把刀。
不是厨房里那种小巧的餐刀,而是一把刀身厚重、刃口在昏黄灯光下闪烁着森然冷光的猎刀。
男人的拇指指腹,正缓慢地、一下一下地,摩挲过那冰冷锋利的刀刃边缘,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
每一次摩擦,都像在顾淮紧绷的神经上刮过。
陆沉。
这个名字带着冰冷的寒气,瞬间击穿了顾淮的心脏。
恐惧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猛地缠紧了他的喉咙,几乎让他窒息。
他想开口,想质问,想求饶,但喉咙干涩发紧,只能发出模糊的“嗬嗬”声。
那缓慢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