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一把夺过破布,贪婪地抚摸着那个红叉,呼吸都粗重了。
“好!
好!
算你识相!”
他卷起破布就想走。
“公公!”
我连忙叫住他,脸上挤出最卑微可怜的表情,“您看……我这肚子……实在是不方便,能不能……再宽限两日?
等我……等我处理干净了,您也好放心不是?
这冷宫,我也跑不了……”老太监看了看我隆起的肚子,又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藏宝图”,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和算计。
“哼!
就再给你两天!
两天后,要是还让咱家看见这孽种,别怪咱家亲自动手,送你们娘俩上路!”
他恶狠狠地威胁完,揣着“藏宝图”,心满意足地走了。
看着他消失在宫墙拐角的背影,我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
两天。
足够了。
今晚,就是温砚白说的五日后,丑时三刻!
夜色如墨,沉甸甸地压着这座巨大的囚笼。
我换上了一身最不起眼、也最便于行动的深灰色粗布旧衣——这是从以前某个死在冷宫的废妃遗物里翻出来的。
把温砚白给的金子、珍珠、银票和安胎药,用油布仔细包好,牢牢地捆在贴身的小衣里。
那把锋利的碎石片,也紧紧攥在手里。
迷魂散,被我小心翼翼地倒出来一小半,混在冷宫里唯一能找到的一点、带着霉味的灯油里。
剩下的,依旧贴身藏好。
时间一点点逼近丑时。
冷宫死寂得可怕,连虫鸣都消失了,只有我擂鼓般的心跳声。
我悄悄摸到西角楼附近,藏在一丛茂密的、散发着腐朽气息的灌木后面,死死盯着角楼的方向。
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只有零星几点惨淡的星光照着模糊的轮廓。
丑时三刻!
角楼上传来了极其轻微、却清晰可辨的敲击声:哒—哒哒—哒!
正是温砚白纸条上约定的信号!
紧接着,角楼上两个原本站得笔直的守卫身影,其中一个似乎“踉跄”了一下,扶着额头晃了晃,然后……竟然软软地靠着墙滑坐了下去!
像是突然犯了急病!
另一个守卫显然慌了神,急忙俯身去查看同伴的情况。
就是现在!
西角楼下,通往宫墙内侧的阴影里,一道仅供一人侧身通过的窄小铁门,无声地滑开了一条缝隙!
那是连接一条废弃排水暗渠的入口!
温砚白弄到的旧布防图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