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失望,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嗯!
给温叔叔抓药!
温叔叔吃了药就不咳了!”
她的小手紧紧攥着我的手指,温暖而依赖。
温砚白。
五年前那个雨夜,我顺着御河漂流而下,几度昏厥,最后被冲到下游一处荒滩。
是温砚白,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也逃出了皇宫,一路循着痕迹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我。
他带着我们母女,改名换姓,辗转千里,最终在这鱼米之乡的临安府落下脚。
他凭着高超的医术,在城南开了间小小的“回春堂”,虽不富裕,却也足够我们三人糊口,给了我阿沅一个虽然清贫但安稳的童年。
只是当年在宫里为了帮我,他吸入过一些迷魂散,又在逃亡路上受了寒,落下了病根,成了个药罐子,一到换季就咳得撕心裂肺。
今日的雨带着寒气,他早起又咳得厉害,家里的药正好没了。
仁济堂是临安府最大的药铺,药材齐全,坐堂的老大夫也颇有口碑。
牵着阿沅小小的手,走进仁济堂那散发着浓郁药香的大堂。
伙计认识我,笑着招呼:“柳娘子来了?
还是给温大夫抓那几味?”
“劳烦小哥,照之前的方子再抓三副。”
我把写好的方子递过去。
伙计应了一声,麻利地去抓药。
阿沅好奇地踮着脚,看高高的药柜和伙计熟练地称药。
就在这时,药铺门口传来一阵喧哗。
“让开!
都让开!”
几个穿着统一青色劲装、腰间佩刀的壮汉,簇拥着一个身着锦袍、身形颀长的男子走了进来。
那排场,那气势,瞬间让原本还算宽敞的药铺大堂显得逼仄起来。
原本在抓药、看病的几个百姓,下意识地往旁边缩了缩。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去。
当看清被簇拥在中间的那个男人的侧脸时,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
时间,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按下了暂停键。
药铺里嘈杂的人声、伙计的吆喝、阿沅好奇的嘟囔……所有的声音都潮水般褪去。
只剩下我胸腔里那颗心脏,疯狂地、失序地撞击着肋骨,发出擂鼓般的巨响,震得我耳膜生疼。
萧承稷。
五年。
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
我以为自己早已把他,把那些血海深仇和锥心刺骨的屈辱,深深埋葬在了临安温润的烟雨里,埋葬在了阿沅奶声奶气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