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上的污泥滚落。
“朕的女儿,轮不到你来操心!”
萧承稷厉声喝道,眼神阴鸷得可怕,“带下去!”
我被粗暴地拖拽着,离开走廊。
经过那扇虚掩的门时,我拼命扭过头,朝着里面哭喊:“阿沅!
阿沅!
娘在这里!
阿沅!”
“娘……娘……”里面传来阿沅微弱而惊恐的回应。
“阿沅——!”
我的哭喊声被厚重的门板隔绝。
烟雨楼地下一间阴暗潮湿的石室里。
铁门沉重地关上,落锁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唯一的光源是高处一个巴掌大的通风口,透进一点惨淡的月光。
我被狠狠掼在地上,冰冷坚硬的石板撞击着骨头,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
手腕和脚踝被粗糙的铁链锁住,铁链的另一端深深嵌在墙壁里。
完了。
彻底完了。
阿沅……温砚白……我蜷缩在冰冷的角落,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埋进去。
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混合着绝望和深入骨髓的恨意。
不知过了多久。
铁门上的小窗被拉开,丢进来一个冰冷的、硬邦邦的窝头和一碗浑浊的水。
“吃饭!”
看守冰冷的声音响起。
我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神空洞。
“阿沅……阿沅怎么样了?”
我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最后一丝卑微的乞求。
“小主子的事,也是你一个罪妇能打听的?”
看守嗤笑一声,砰地关上了小窗。
黑暗再次吞噬了我。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只有铁窗外光线的明暗变化,提醒着我日夜更替。
送来的食物,我强迫自己吃下去。
为了阿沅,我不能死。
每一次送饭,我都会卑微地问一句:“阿沅……阿沅还好吗?”
得到的,永远是看守冰冷的沉默或嘲讽的嗤笑。
心,在一次次卑微的乞求和冰冷的拒绝中,渐渐沉入冰海,只剩下麻木的恨意。
直到那一天。
铁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推开!
刺眼的光线涌了进来,让我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逆着光,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
是萧承稷。
他穿着一身玄色常服,脸色在逆光中看不真切,只有周身散发出的冰冷威压,如同实质般充斥着狭小的石室。
他一步一步走了进来,脚步声在空旷的石室里回荡,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上。
最终,他停在我面前。
居高临下。
我抬起头,仰视着他。
几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