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绿色火星,随即,那一点微弱的光,彻底熄灭了,如同被掐灭的烛火。
碎裂的屏幕彻底暗沉下去,只剩下丑陋的裂痕纹路。
它像一个被残忍肢解的标本,软软地歪在林冉的手指间。
林冉保持着那个手臂悬停的姿势,尖细的手术剪金属尖端还深深嵌在手机的残骸里。
她微微歪着头,冷白的灯光在她光滑的侧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那双琥珀色的眼珠里,冰封的地狱火焰依旧在无声地燃烧着。
她冰冷的目光缓缓滑过那柄贯穿手机的手术剪,再缓缓滑过扭曲碎裂的机身,最后,不带一丝温度地落回我因剧痛和愤怒而扭曲狰狞的脸上。
那眼神,平静得如同刚刚碾死了一只发出扰人噪音的虫子。
“现在,”她缓缓开口,声音像结了冰霜的细沙在玻璃上滚动,每一个字都透着彻骨的阴寒和一种荒谬的、让人心脏骤停的平静,“还有哪个角落……藏着不干净的东西?”
我的身体因剧痛和恐惧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牙齿控制不住地打战。
完了……证据……唯一的证据!
汗水混着不知是血还是泪的咸涩液体,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徒劳地盯着林冉手里那件冰冷的手机残骸,残骸的扬声器位置,赫然一个狰狞的孔洞,边缘翻卷着碎裂的金属和塑料茬口。
完了。
“没……”我艰难地吐出一个破碎的字音,喉咙火烧火燎,带着绝望的哭腔,“没有了……没了……”全身的力气像是被彻底抽空,头颅重重地砸回冰冷的枕头上,只剩下粗重而绝望的喘息。
林冉看着我的表情,唇角终于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毫无温度可言的弧度。
她随手将被刺穿、彻底报废的手机残骸扔回到金属台上,和那件带血的风衣堆在一起,发出一声无足轻重的闷响,仿佛丢弃一件肮脏的垃圾。
她弯下腰,再次拿起那个装着深红色粘稠液体的白色瓷碗。
碗壁上挂着暗红的浆液,像干涸的血痕。
她走近床沿。
铁链因为我之前的挣扎被拉紧,那沉重的生铁箍冰冷地勒进脚踝的皮肉,磨蹭处已经微微破皮,火辣辣地疼。
每一次呼吸都扯着断裂的肋骨,痛得我眼前发黑。
“看来你还是不乖。”
林冉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因痛楚而蜷缩的身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