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埋进了记忆的废墟最底层。
七年了。
苏晴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有眼底深处,一丝冰冷的锐芒一闪而逝。
她端起手边的骨瓷杯,抿了一口温热的红茶,动作优雅从容:让他进来。
门再次打开。
进来的男人,让苏晴几乎认不出。
昂贵的西装不见了,代之以一件洗得发白、袖口磨损的旧夹克。
曾经精心打理的头发,如今干枯凌乱,夹杂着刺眼的白霜。
脸上刻着深刻的皱纹,眼神浑浊,布满血丝,写满了落魄、疲惫和一种被生活彻底捶打后的佝偻。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廉价的、皱巴巴的公文包。
正是当年那个冬夜,醉醺醺地嘲讽她“买不起像样首饰”的周明。
他局促地站在那宽大奢华、一尘不染的办公室中央,像个误入神殿的乞丐,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目光躲闪,不敢直视办公桌后那个光芒万丈、如同女王般的女人。
苏…苏晴…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卑微的讨好和浓重的悔恨,我…我破产了…房子车子…都没了…那个女人…卷了最后的钱跑了…他艰难地吞咽着口水,试图挤出一点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我…我知道错了…当年我混蛋…我不是人…我瞎了眼…他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地诉说着自己的悔恨,诉说着世态炎凉,诉说着走投无路。
每一个字,都在提醒着苏晴那段被踩进泥里的过去。
他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对眼前这个女人的畏惧,和一丝不切实际的、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期盼。
苏晴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快意恩仇的嘲讽,没有居高临下的怜悯,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她只是看着他,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又像看一面映照出人性晦暗的镜子。
直到周明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绝望的沉默。
苏晴才缓缓站起身。
她没有走向他,而是走向靠墙的一个玻璃展柜。
柜子里,陈列着“晴暖”最具象征意义的作品原型——那条“新生礼赞”的初代月光石项链,那朵“向日葵”手链,还有…一枚造型独特的男款手链。
她打开柜门,取出了那枚男款手链。
手链的材质很特别,不是崭新的银光,而是带着一种温润的、历经岁月打磨后的哑光质感。
链身由回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