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三个字,在死寂的雪原上回荡——“要活命吗?”
……意识是在一阵极其尖锐、仿佛要将骨头都磨碎的剧痛中,艰难地重新拼凑起来的。
我猛地倒抽一口冷气,整个人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
眼前是模糊晃动的光影,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聚焦。
头顶是低矮、粗糙的原木房梁,缝隙里还塞着些干草。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到呛人的药味,苦涩中混杂着某种奇特的、难以言喻的陈旧气息。
身下是坚硬的木板,铺着一层薄薄的、同样散发着干草味的垫子。
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左肩那处深可见骨的伤口,像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里面反复搅动。
痛!
深入骨髓的痛!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里衣,粘腻地贴在皮肤上。
“忍着。”
那个清冽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在身侧。
我费力地转动僵硬的脖颈。
是他。
那个风雪中穿着破旧斗篷的男人。
此刻他坐在简陋的木凳上,背对着我。
斗篷已经脱下,身上是一件洗得发灰的粗布短褐,更显出肩背宽阔的线条。
他正低着头,专注地处理着什么。
他侧对着我,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冷峻而利落。
火光跳跃,映着他线条清晰的下颌,和紧抿的、显得有些无情的薄唇。
那双手,骨节分明,沾着暗色的药膏和干涸的血迹,动作却异常稳定。
他拿起一块被药汁浸透的布,毫不迟疑地按在我肩头狰狞翻卷的伤口上。
“呃——!”
剧痛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我。
牙齿死死咬住下唇,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痉挛,像一条离水的鱼。
冷汗涔涔而下,模糊了视线。
我死死地盯着他那双眼睛。
他终于抬眼看我了,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像两口结了冰的古井,里面没有任何波澜,没有同情,没有怜悯,甚至没有一丝探究。
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专注,专注于处理眼前这具血肉模糊的躯壳。
那眼神比赵莽的剑锋更冷。
“骨头裂了,没断。”
他手上动作不停,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日常,“烂肉得剜掉,不然活不了。”
剜掉?!
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攥紧了心脏,几乎要压过肉体的剧痛。
我想挣扎,想逃离,想嘶吼,可身体沉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