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隐?
他突然冒出来干嘛?
依旧是那袭仙气飘逸的银白色古装衣袍,冬隐站在应时渊身后,伸头瞄着报纸上的内容,而应时渊却好像什么都没发觉那般,径自喝着咖啡。
唐意南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快走开,不要碰我的男人。
“放心吧,我没有龙阳之癖那种爱好。”冬隐清冷的嗓音轻轻地在饭厅里响起。
他冷睇了她一眼,似在嘲笑她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你好端端的冒出来做什么,这里不对迎你,要是被人发现你就死定了。
唐意南继续瞪他,用眼神和他对话。
“这里除了你,没了谁能看得到我,听到我的声音。”
冬隐不再看那报纸,但是有些稀奇地望着那杯,黑漆漆的,像药一样的玩意
“这个男人,卓尔不凡,乃人中之龙,怎么爱你这个女人爱得走火入魔了呢,奇怪。”他有些纳闷。
他昨晚闲得无聊,又晃来看看她报仇进展得怎么样,却不料,看到人家夫妻吵架,最后以男人甩门而出为结局。
这个结局看得他这个就算是寡情淡欲的花妖也不禁为这个,叫应时渊的男人献上几分同情。
唐意南迷人的嘴角轻扯出冷笑。
他就爱我,你管不着。
“谁说我管不着,”冬隐轻哼出声,“你不要忘记,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的命,是我给的!”
实在太过好奇,冬隐忍不住伸出纤白的食指,在唐意南怒视的目光下,点向了应时渊的额心。
读取着他的前世今生。
给我放开你的手!
唐意南眯着眸子,不悦的目光似刀子直直朝他射去,直想把冬隐那只多事的手给剁掉!
她的男人她还没碰到,给他一个男人,不,花妖给碰了去,算几个意思?
当她这个老婆是不存在的吗?
光天化日之下染指她老公?
视若无睹,视而不见。
冬隐专心地读取着应时渊的记忆,好一会儿。
他抿唇浅笑,“原来是这样,有意思,真的太有意思了。”
他说得高深莫测,弄得唐意南拧着秀眉,非常好奇。
是怎样,给我说清楚。
如果不是怕应时渊觉得她疯了,和空气对话,唐意南都想揪着他的领子狠狠吼他了。
切,花妖了不起吗?
冬隐两手负在身后,挑眉问她,“你想知道?”
“废话!”
唐意南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
这引来了应时渊的侧目,他从刚才就觉得她很奇怪。
“你怎么了?”他翻着报纸,故作不经意地问。
冬隐双手负在身后,甚是傲娇地踱步走到唐意南的身边,冷着嗓音故意一字一字地对她说,“我、就、不、告、诉、你。”
唐意南眸子半眯,目光凌厉,不太能接受这种挑衅。
总有一天,她会找出这只花妖的弱点,然后,狠狠的折磨他!
见她瞪视着空气,觉得有些奇怪的应时渊再问,“有什么问题吗?”
唐意南连忙回神,“没有。”
应时渊放下那报纸,将那杯喝了大半的咖啡一饮而尽。
“我去公司了。”他站起拿过随意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若有所思地睨了她一眼,才说,“没什么事就不要出门了,好好的在家养伤。”
“我送你出门。”
唐意南跟在了他的身后,欲要送他出门上班。
送他出门?
她真的,反常到让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应时渊回头,正想拒绝她的好意,一双黑眸却无意间触及了冰冷的地板上,她那睡衣下,未着鞋的双脚。
眼里闪过一抹心疼,应时渊叫着刚从厨房出来的关叔,“关叔,去拿双棉拖鞋过来。”
接着,他一脚半蹲,一膝盖触地,轻轻地捧起她的左脚,不在意地用他那高级定制,价值不菲的衬衫袖子擦着她脚底的灰尘。
“天气越来越冷了,不要不穿鞋,你也知道你的的身体只要气温降低,手脚就会冷得像冰块一样。”
他轻声叨念着,接过关叔递过来的那双造型简约的室内棉拖鞋,细心地替她穿上。
另一只脚也重复同样的动作。
不说感动是假的。
他竟然连她这么细微的事,都记得那么清楚。
唐意南透亮的眼眸里漾满了激动,她一手扶着他宽厚的肩膀,免得自己摔倒,任由他替自己穿着鞋。
只是她心中冉冉升起的内疚与后悔,又像千斤重的石头般重重的压在她的心脏,让她快喘不过气。
她何德何能,竟然被这么一个男人爱上?
“好了。”
应时渊站直身子,触入她的眼神。
那么的惹人怜惜。
他伸出大手,就想抚上她娇美的面容。
只是手才伸到半空,他就蓦地停止住了,而后默默地收了回去,立在身侧。
生怕惹起她的反感。
应时渊唇边漾出一抹悲凉的苦笑。
“我去上班了。”
他敛下目光,眉宇间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愁绪,在唐意南的注视下,缓缓走出大门。
不到一分钟,她便听到汽车呼啸而起的声音。
“这个男人,真够傻。”
冬隐站在唐意南的身边,望着门外那辆跑车渐行渐远,轻蔑地嗤了声。
唐意南扭头冷瞪着他,“关你什么事。”
“我替他不值。”
不,不应该说傻,从前世到今生,该说是蠢了。
这么蠢的男人,他当妖的几百年里,还真是第一次见啊。
冬隐唇边扬着高深莫测的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