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禾立即否认:“不一定。”
她说:“我用乌香丸的事拿捏她,她应该是不想再被我威胁,才提前动了手。”
萧如璋看着她,看见她眼底的坦诚,良久道:“你觉得以沈念月的能力,能够把事情办得这么天衣无缝吗?”
薛禾隆咚心跳缓和下来,松下口气,她问:“陛下的意思是沈念月背后还有人?”
“不知道,”萧如璋摇头,“究竟是沈家和长陵伯府发现她害死皇嗣,帮忙遮掩清扫痕迹,还是她背后另有靠山,需要继续查下去。”
陈贺雪前来通报六部和大理寺的人到了。
薛禾与萧如璋说话中断,她退回一旁,学习李常如何侍奉这屋内皇帝和官员。
正看的入迷,忽听书房侧门打开,她回头看见宋砚修身着朱红官服进了书房,看见她在只当作看不见,直直走向她身后的小书桌。
小书桌上摆好笔墨砚台以及宣纸。
这是乾清宫内起居官的工作场所,她刚才进来竟然没有看见。
萧如璋见完最后一批朝臣已经是晚上,薛禾试菜后,苏怡和其他几个小太监服侍皇帝用膳。
皇帝用膳结束后,她与李常去小厨房随意吃了点,吃完李常对她说,今晚不用守夜,让她回去歇息,明早皇帝要去给太后请安,她要早起服侍起床。
薛禾今天从庭院进入皇宫这个陌生环境,学了许多东西,下午又在书房站了许久,身体和精神都非常疲惫。
她回了宫女房梳洗后就睡下了。
东方既白,薛禾起了床,她和宫女房苏怡还有另外两个宫女吃过早饭。
她们中除了资历最老的苏怡,薛禾跟其他两位宫女都是才入宫不久的新人,苏怡为人和善,好说话,办事又提点她们,因此四人相处的还不错。
饭后,薛禾和苏怡就去了乾清宫寝殿,促使宫女和小太监也开始洒扫。
薛禾先去端凝殿取了昨晚用火斗熨烫好的衣衫,踏进寝殿内萧如璋已经醒了。
当值的守夜太监陈贺雪把床帘撩起,苏怡赶紧上前递去漱口茶。
她掀开珠帘,快步走去换衣屏风后,把衣衫放在挂衣架上。又从另个挂衣架取下萧如璋打太极便服走到床边为他换上。
苏怡伺候完皇帝洗漱,又为他梳理头发。
萧如璋全程没有说话,寝殿内除了脚步声就是呼吸声。
薛禾认真算了算,萧如璋今年也才三十,这早上打养生太极的习惯跟她四十多岁的老爹如出一辙。
姿态慢悠悠,动作不急不慢,真像那些道观里的老道士。
不知道萧如璋是不是察觉到她异样目光,一个回拳,原本专注目光移到她脸上,薛禾被吓一跳,赶紧面无表情起来。
打拳结束,萧如璋由陈贺雪服侍沐浴。
浴房是由四面屏风隔开,薛禾站在屏风外,里面不断传出哗啦啦流水声。
一刻钟后,陈贺雪为皇帝穿好亵衣亵裤,两人从浴房走出去向寝殿。
薛禾跟在萧如璋身后,取下挂衣架月白色衣衫,一件一件为他穿上。又替他重新梳发。
萧如璋站在立身铜镜面前看了眼镜中自己的形象,月白交领宽袖衣袍,头发由一只银冠束起,腰间悬挂玉环——这是薛禾的审美。
她惯喜欢浅色的衣服。
薛禾见他看着铜镜中自己蹙眉,立即上前问:“陛下是不喜欢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