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薛禾蹙眉,“有大臣提到奴婢了?”
萧如璋放开薛禾手腕,薛禾继续手上动作,取下他腰间玉环,听着耳边一进一出的呼吸声,再次伸手放在腰带上。
萧如璋眼睛微眯,眉头下压,一把将薛禾五根手指紧握住。
皇帝动作迅速猛烈,薛禾被吓了一跳,她抬起头,看见萧如璋双眸里乌云密布,呼吸节奏也乱了。
今日朝后,他在偏阁休息,有一年轻言官过来,因为重设女官职位的事,恭敬地将他讽刺了一通。
那人还特地拿薛禾做筏子,借典故暗讽他身强力壮却不行,但又非要证明,所以才把薛禾留在身边,给了个女史职位。
还暗示他在乾清宫白日宣淫,女史日日暖榻,修炼佛家双修。
萧如璋越想脸越黑,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基本逻辑都没有!
他怎么可能会对薛禾起心思?!
他也不可能会喜欢臣子的妻子!
“皇上?”薛禾试着把手抽出来,但皇帝抓得太紧。
萧如璋斜眸看她一眼,松开手,也不想更衣,坐在后头矮床上,腰带松开,脖颈的衣衫散开,露出白色亵衣和胸膛的肌肉。
薛禾眉梢轻挑,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皇帝这样憋闷。
“陛下?”她又唤了一声,弯腰将地上腰带捡起。
皇宫宫女必须穿着统一宫女制服,但女史作为有品级官位,除了陪同皇帝出行正式场合,其他时候可以像皇后太后身边嬷嬷一样,自由穿衣。
薛禾平日齐腰和齐胸裙衫换着穿。
萧如璋看着她动作,她今日穿了件齐胸裙衫,他把那锁骨下春光瞧得清楚,
是故意弯腰的?
他眉头狠狠皱起,下颚紧绷,漆黑眸里阴晴不定。
薛禾把腰带放在挂衣架上,回头看向皇帝,却见他脸色更加冰冷阴沉,紧抿的薄唇泛着冷意。
薛禾愣住,倏地明白,萧如璋疑心病又开始作祟,又怀疑她了。
今天早朝到底出了什么事?
心里是这样想的,薛禾膝盖却先一步跪在了地上:“陛下,是奴婢连累的陛下?”
萧如璋看着她那张脸上懵懂无辜的表情,不知为何更气了。
他咬了咬后槽牙,面上冷笑:“今日有个姓王的言官,暗讽朕好色,选你做明妃。”
明妃是侍奉佛子的女子,听说,佛子可以通过与明妃双修参悟大道。
薛禾一愣,想到他四天才翻一次绿头牌,皱眉脱口而出:“胡说八道,陛下哪里算好色之徒。”
“而且陛下也不是参禅修佛的佛子。”她觉得这说法离奇荒谬。
薛禾这正经解释模样,萧如璋想生气都生不起气来了。
他把今天在偏阁遇到言官的事说了一遍,还将言官的话一字不差复述给了她。
他自小记忆力好,看书听讲基本一次就能记住,先帝也是因为这个尤为看重他。
薛禾搞清了事情前因后果,松下口气,想了想安慰道:“因为奴婢连累陛下名声,陛下对我发气也是应该的。”
“不过,这位言官背后应该有人指使,他来这么一道,就是为了给陛下压力。就算不能阻拦重设女官的事,也能将女官的官职污名,减少参加甄选女官的人数。”
这件事应该是宫中某位太监手笔。
重设女官这事被分走利益的只有太监。
提督太监和起居官太监是萧如璋心腹,司礼监三大太监,除去提督太监那就只剩秉笔和掌印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