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我盯着门口监控不说话。
他还是在休息室的那套装扮。
浑身湿透,低着头像条丧家之犬。
他犹豫地抬手,停在门铃前。
倏尔扇了自己几个巴掌。
侧脸紧绷,巴掌印鲜红,更衬得他惨白憔悴,好像已经死过一遍。
门外显示屏亮了。
他惶然抬头,喉结上下滚动,哀求道:“老婆……遥遥……”我冷眼看着。
他颤着手擦门上的摄像头,血丝密布的眼睛贴上来。
小声嗫嚅,“不是那样的……”我按下关闭访客页面的按钮。
屏幕“啪”地熄了。
姜晟无力地瘫坐在地,蜷缩着,不再动了。
23我走保姆电梯进出。
整整一个月,姜晟天天守在门口。
下班来,上班走。
像条忠诚的狗。
我叫保安轰过几次,他赖着,说自己是业主,谁也管不了。
今天,终于拿到律师拟好的离婚协议。
我在客厅坐到深夜,开了正门。
姜晟歪着脑袋靠墙睡着了。
我把协议甩他脸上。
他倏尔睁眼。
看我那眼神像狗看见肉骨头。
他眼圈乌黑,扑上来拉我的手。
“遥遥……”他瘦得厉害,一双手骨节嶙峋。
大衣是我帮他订作的,当时还合身,如今像块破布挂在他身上。
“你听我解释……”屋内没开灯,偌大的电视上放的视频显得格外瞩目。
他一眼看到,脸色蓦地变了。
转身挡住我,抖着嘴唇话不成句:“你别看!
你别看!”
视频声音越来越大。
他像被激怒的野兽,抓起边几上的花瓶砸了过去!
滋啦几声,电视黑了屏。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了满地,冷清的氛围,更衬得姜晟像个厉鬼。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攥着的文件,神情突然悲伤起来:“我不会离婚。”
“遥遥,你……不能这么狠心。”
24我气极反笑,“我真不知道你脸皮这么厚。”
他呼哧喘气,像破旧的风箱。
踉跄几步,扶着墙坐下,仰头深远地望着我。
“那时我才多大?
爸妈去打工生了个弟弟,我成了没人要的野孩子。
我捡废品卖破烂,被人骗走了钱,饿到只能去偷邻居家发霉的挂面。
赵雪……是村子里的疯女人,都说她被人卖了身子生下个死胎。
我偷米被她抓到,她说不听话就不让我上学。”
他像讲笑话:“遥遥你不懂吧,我们这种人,只有上学这一条路。
她逼我做……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