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嫂子没想到朱琳琅真的是二婚,她竖起一个大拇指:“厉害了妹子。”
然后,又小声跟朱琳娘蛐蛐:“你今天来的晚不知道,之前没上课的时候,大家都在讨论这事。”
打不过就加入,谁还没有一颗八卦的心了,朱琳琅也小声问道:“那大家是怎么讨论的。”
杨嫂子说:“大概的意思就是沈大团长即便现在这种情况也不是一个乡下二婚妇女能……能玷污的,对!就是‘玷污’这个词。”
“还有就是,说你是癞蛤蟆吃上了天鹅肉了。”
朱琳琅想了想沈竣北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这哪里是天鹅,这是雄鹰啊。
她道:“还有吗?”
杨嫂子摇了摇头:“嗐,你应该知道咱们这部队大院里,哪里的军嫂都有,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可干,聚在一起不就瞎聊嘛,今天聊你,明天聊他的。”
“大部分都没什么坏心,就是说说最近的新鲜事。”
朱琳琅十分理解:“明白明白,没事,我不生气。”
两人又聊了几句,便开始认真听课。
朱琳琅发现老师总是看她。
每次老师看过来的时候,朱琳琅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小梨涡都笑出来,主打的别人生气,我不气,我还能让别人更生气!
朱琳琅不管别人说什么,只自己过自己的,每天计划性的安排自己的时间。
上午上山采药,下午与沈父沈母换班照顾沈峻北,正好偷偷把药液喂给他,然后再抽出一个小时练习体态,晚上去扫盲班学习。
期间去医院的时候,她几次遇到张秀兰,看见张秀兰欲言又止的表情时,扭头就走,一点没搭理她。
就这么,转眼就过去了五天。
到了第六天,朱琳琅如往常一般,趁着四下无人,偷偷给昏迷中的沈峻北喂她精心淬炼的药液。
就在药液即将入口的瞬间,她敏锐地察觉到,沈峻北那紧闭了数日的眼皮,竟微微颤动了一下。
这一细微的动静,让朱琳琅心头一紧。
她下意识地想要将手中的茶缸往后撤,却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被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牢牢握住了手腕。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朱琳琅一跳。
她抬眸望去,只见沈峻北那双紧闭了数日的眼眸,已然缓缓睁开。
尽管他已昏迷多日,但那眼神中,却没有半分病人初醒时的迷离与懵懂,反而锐利如鹰,直直地锁定在朱琳琅的身上,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朱琳琅:“……你好,我是你的……”
她差点下意识的想要说,我是你的觉搭子。
话到嘴边滚了一下,她又咽了回去,露出一个笑容,继续说道:“我是你在昏迷时娶的妻子。”
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当然,你可以拒绝接受。”
沈峻北在确定朱琳琅没有危险后,松开了她的手腕,目光又落在了她手里的茶缸上。
朱琳琅把茶缸往前递了递,谎话张嘴就来:“苦瓜汁,喝吗?”
沈峻北虽然直至此刻才真正清醒过来,可实际上,在昏迷的这两天里,他的意识并非完全沉寂,只是像有一层枷锁紧紧束缚一样,让他始终无法挣脱,彻底苏醒。
但他能模糊地感知到,每天都会有一股略带苦涩的液体滑入他的喉间。
起初,这苦涩让他微微皱眉,可渐渐地,他敏锐的察觉到,在这苦涩液体入腹之后,身体竟好似以一种更快的速度在好转。
“喝。”
刚刚清醒过来的沈峻北,声音干涩沙哑,可这沙哑的声音竟意外的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