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莲回到厂里,就直接回宿舍了。
下午的班她不用上,秦主任批准她提前下班。
这是会计部的默认的规矩,去银行对账就不用再回办公室。
她刚走到宿舍,就听到白莲花在逼宋小玲。
白莲花:“你不说,她也瞒不住,现在抓得不严,但要是有人举报,肯定一抓一个准。”
宋小玲气得手握紧:“你…大家住一个宿舍,你何必为难人?”
“为难?我怎么为难她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敢做就得承担后果……”白莲花冷笑,像看傻子样的看宋小玲。
“我不知道……”宋小玲紧抿唇,就是不松口。
“呵,别让我抓到,不然连你也一起从纺织厂离开。”
“啪!”
李彩莲把门推开,走进屋里: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
白莲花心虚地撇嘴,没说话,她不敢对上李彩莲的目光,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
李彩莲比她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手里有证据就去举报,再说,给你撑腰的人就没一点把柄?”
白莲花怔怔地看着她,一句话说不出口,双手握紧,给她撑腰的人不能被李彩莲知道。
李彩莲看着她气得脖子脸都涨红,淡淡一笑,转身回到自己的床铺,准备睡觉。
睡觉她就能进空间写春联,以前她想错了,
该在空间里睡5个小时的,而不是从空间出来,在外面睡。
这样,外面8个小时,在空间就能用40个小时。
先把工厂的春联赶出来,加上之前写的,再写3天就够了。
白莲花气红眼,摔门跑出去。
宋小玲等她离开,本想跟李彩莲解释一下,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清者自清,她确实没跟白莲花说过春联的事。
连续三天,
李彩莲回到宿舍就睡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埋头在空间里写春联。
白莲花连续几天没回宿舍,也不知道她去哪跟人凑合住。
纺织厂的宿舍管理没多严格,有些已婚的纺织工人会把孩子也带来住,等分房再搬出去。
现在房子紧张,没几个人往外租房子,再说租房子要钱,很多人能省则省,宁愿挤着。
李彩莲没空管别人如何,她只想快点把春联写好,免得夜长梦多。
第四天,李彩莲一早就出了工厂,回来时提了两大袋东西,直奔办公室。
叩,叩,
“李会计,快请进。”李主任倏地起身,去迎她。
李彩莲一脸莫名,她怎么觉得李主任正等自己?
“李主任,春联我送过来,一共5300份,多出来的30份您看着安排,算采购5270份。”
李主任:“我看看…”
她仔细检查,想起刚才的事,心里很不得劲。
做了多年工会主任,她最不喜欢被人情绑架,所以刚才敷衍两句就把人打发了。
李主任确认没问题,神色缓和了一些,随机抽出一份春联打开看,称赞:
“你家老人写了一手好字,不错……”
“这单子活该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想到李彩莲还多给了30份春联,她笑意更深了。
年轻人会来事,也能稳得住,秦主任放出一点风声,她就能提前把春联送过来,堵住那些眼馋的人嘴巴。
李主任爽快地批了碎布条子,还多给了她两个蛇皮袋的碎布。
李彩莲叫一辆三轮车把碎布拉到外面,趁没人注意才全扔进空间。
纺织厂很快传开,会计部最先知道她用春联换碎布。
吴梅冷笑:“年轻人不懂事,把垃圾当宝,有她哭的时候。”
“那些碎布全加起来都做不成一件像样的衣服,拿回去擦地吗?”
秦月华幽幽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这也是她心里的疑问。
不过她不会宣之于口,不该管的闲事,她肯定是不管的。
李彩莲就算把自己坑了,也是她心甘情愿,她只做份内事。
吴梅有点小家子气了,她侄子抠成那样,不从自身找问题,针对一个小姑娘算怎么回事?
秦月华皱眉,对吴梅多少有点意见,面上却一点不显。
李彩莲回到办公室刚坐下,
吴梅:“彩莲,没想到你闷声干大事,命里带财就是不一样。”
“谢谢吴姐,我也这么觉得。”
“与其命里多桃花,我还是更想带财。”李彩莲附和着,不再惯着她的冷嘲热讽。
这么些天也足够了,她相信秦主任不会多说什么。
吴梅被一噎,一时脸上挂不住。
周围的同事用力压唇角,有李彩莲在,办公室活跃不少。
“带财是好,就是孤独命,也没什么好显摆的。”吴梅装都不装了,直接怼。
李彩莲淡笑:“确实,我这人看脸,长得太差的真下不去嘴,
我可不想嫁个C丈夫,生一堆C孩子,这样我真不如自己过,逍遥自在。”
“吴姐,您说是吧?我自己能赚钱,没必要委屈自己,穷点没事,只要努努力,是不可能穷一辈子的,
但脸是天生的……”
她话也没说完,让吴梅自己体会。
“噗!”秦月华最先忍不住,一口水喷出来。
她没想到,李彩莲一不小心把所有人的心声说出来了。
吴梅气得胸口上下颤动,一句话怼不出来。
她侄子确实长得一般,但人好,踏实肯干,学历又高。
等了好一会儿,李彩莲见她没回应,心里冷哼一声,埋头干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重活一世,一点没必要的苦都不愿意吃,一点难听的话也不想听。
所谓的情绪稳定,最后都憋成了R腺结节,何必折磨自己?
有情绪就得发泄,反正谁让她难受,她就让对方更难受。
“彩莲,你要那么多碎布头干嘛?我家里还有很多,你看……”隔壁桌的张会计突然出声。
家里的碎布头确实多,用来擦地她又舍不得,拼接做东西费神,她也没那个时间。
“您卖吗?我愿意收两个蛇皮袋,多的暂时不收……”
吴梅看她一眼,手下意识抓紧裤子,她家里碎布头也多,但刚才那样互怼,她张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