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卫昭容谢澜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专宠白眼狼的仇人卫昭容谢澜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京墨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水,水……”形如枯槁的手,无力地抓着床沿,仔细看去,床沿竟抓出了一道道指甲深痕。昔日风光一时的明德侯府老夫人卫昭容,满脸脓疮,嘴皮干裂,浑身发着恶臭。她如恶鬼一般,在床上挣扎,爬行。“川儿,昇儿,婉宜,你们在哪儿……”“我好渴,给我喝点水吧。”屋外,一片死寂。她好疼啊,骨头像被人锤了几千遍,皮肤如炽火灼烧,被她抓得血肉模糊。“来人啊……有人吗……”回应她的只有呼啸的北风。卫昭容趴在床边,涎水从嘴角流下,她死死睁着眼,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还在等待她疼爱了一辈子的儿子和女儿。卫昭容乃京城卫家嫡女,嫁入明德侯府,诞下两子两女。长子谢川,次子谢昇,长女谢婉柔,次女谢婉宜。她还有一庶子谢澜,乃老侯爷谢伯安与妾室之子,小妾难产死后,谢澜寄养在...
《重生后,我专宠白眼狼的仇人卫昭容谢澜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水,水……”
形如枯槁的手,无力地抓着床沿,仔细看去,床沿竟抓出了一道道指甲深痕。
昔日风光一时的明德侯府老夫人卫昭容,满脸脓疮,嘴皮干裂,浑身发着恶臭。
她如恶鬼一般,在床上挣扎,爬行。
“川儿,昇儿,婉宜,你们在哪儿……”
“我好渴,给我喝点水吧。”
屋外,一片死寂。
她好疼啊,骨头像被人锤了几千遍,皮肤如炽火灼烧,被她抓得血肉模糊。
“来人啊……有人吗……”
回应她的只有呼啸的北风。
卫昭容趴在床边,涎水从嘴角流下,她死死睁着眼,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还在等待她疼爱了一辈子的儿子和女儿。
卫昭容乃京城卫家嫡女,嫁入明德侯府,诞下两子两女。
长子谢川,次子谢昇,长女谢婉柔,次女谢婉宜。
她还有一庶子谢澜,乃老侯爷谢伯安与妾室之子,小妾难产死后,谢澜寄养在她名下。
长子谢川花心风流,宠妻灭妾,为了抬妾室上位,竟逼原配和离。卫昭容偏心儿子,不顾大儿媳的哭诉,狠心将儿媳赶出侯府。
次子谢昇,聪明伶俐,是侯府第一个考上功名的人,卫昭容一直以他为豪。可谢昇觊觎侯府爵位已久,在谢昇继承爵位后,他觉得母亲偏心大哥,闹过之后要求分家自立门户。
卫昭容苦劝未果,心觉对不起次子,让他带走了侯府大半财产。
小女儿谢婉宜,爱上了新科探花郎,不顾探花郎有正妻,上赶着做妾。卫昭容禁不住她的胡搅蛮缠,无奈同意。谢婉宜出嫁,卫昭容把侯府剩下的财产全都添作了嫁妆。
可她觉得自己的嫁妆只有姐姐一半,母亲偏心姐姐,为此恨上了卫昭容。
至于懦弱无能的大女儿谢婉柔和庶子谢澜,则是整个侯府欺凌的对象。
谢婉柔风光嫁入将军府,可夫君暴戾,常常对她拳脚相加。怀胎六月,孩子被打流产,又被夫君以“无出”之罪休了。卫昭容嫌谢婉柔丢人,不让她进侯府大门,把她送到偏远的别院不闻不问。
庶子谢澜,自幼聪明,勤奋好学,可卫昭容非常厌恶他,嫉妒他才学比自己两个亲儿子高,不许他进“谢家私塾”。谢澜吃穿用度节俭,平时靠大姐姐谢婉柔救济才勉强度日。
因为卫昭容的打压,谢澜没机会考取功名。他很早就搬出谢府,在官府当了个文差。
谢川空有爵位坐吃山空,侯府渐渐没落,只要能变卖的,全都被拿去卖了。
侯府落败,卫昭容不小心染了天花,被谢川骂骂咧咧赶到杂院。
卫昭容求他给自己请大夫,谢川啐了一口痰:“请大夫要银子,你给我银子,我就去请。”
“我……咳咳,哪有银子,侯府掌家权都给了你,你又有俸禄,怎么会连请大夫的银子都没有。”
“诶,母亲,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二弟自立门户拿走了侯府大半财产,剩下的又给小妹做了嫁妆,留给我的不过是个空壳子。您这么偏心他们两个,找他们要银子去吧。”
“可……昇儿与我断了母子关系,婉宜又不愿见我……”
“那不关我的事,谁让你偏心呢。”
谢川丢下卫昭容,又去花巷寻花问柳,留下卫昭容一个人在杂院苦苦捱了半个月。
现在,她要死了,偏爱了一辈子的儿女,竟一个都没来。
窗外飘雪,等地上铺了一层薄雪时,有人匆匆赶来。
“母亲,母亲。”谢婉柔跪倒在卫昭容床前,一把抱住她。
“女儿,不孝,女儿来晚了。”
谢婉柔哭得撕心裂肺,卫昭容从来不知道,自己懦弱了一辈子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大女儿,竟然能爆发出这样大的声音。
“走……你走……”卫昭容推她。
谢婉柔先是一愣,然后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病入膏肓的母亲,她神情受伤地说:“母亲,都到这个地步了,您还是不待见我。”
谢婉柔擦了一把脸,把卫昭容扶到床上:“我去请大夫,顺便去请大哥,二哥和小妹。”
“不……不……”
卫昭容摇手,她知道谢婉柔误会了。
她让谢婉柔走,因为她得的天花,容易传染。
至于谢川,谢昇和谢婉宜,她已经看清了。
他们不会来了。
卫昭容说不出话,可她心里都明白。
外面又传来脚步声。
谢婉柔泪眼婆娑地看去。
一身玄青色长袍的谢澜,披着风雪,走进破落的杂院。
他身后,跟着一位提药箱的大夫。
“大夫,麻烦你了。”
谢澜话不多,只让大夫前去床边看病。
卫昭容双眼模糊,已经看不清谢澜的脸。
自她得了天花之后,大儿子谢川把她扔进杂院,再也没看过一眼,更别说请大夫。
谢玄和谢婉宜更是从未露面。
卫昭容精明了一世,临终才看清这群豺狼儿女的真面目。
没想到,竟是她瞧不起的大女儿,和恨之入骨的庶子谢澜,给她送终。
大夫的手刚搭上卫昭容的手腕,卫昭容死了。
她的灵魂脱离身体飘在空中,看着自己的大女儿悲痛哭泣,立在门边的谢澜,来到床边掀开长袍,双膝跪地,给她磕头。
有人跑去谢府送信,谢昇冷漠地说:“我已与侯府断亲,她死了关我何事,你们去找谢川。”
在花柳巷风流的谢昇听闻母亲去世,哈哈直拍手:“终于死了,她得的可是天花,谁去谁传染,我已多日不敢回府,这下终于可以回去了。”
送信之人跑到谢婉宜嫁的林府,却吃了闭门羹,连谢婉宜的面都没见着。
卫昭容的灵魂跟着送信的人,目睹了发生的一切。
她的心空荡荡的。
偏心了一辈子,结果落得如此下场。
谁都怨不得,只怪她自己。
一滴泪从干涸的眼眶掉落,人老了,不贪生不怕死,就想有个体面的葬礼。
想当年,老侯爷谢伯安死时,葬礼是多么风光。
孝子贤孙前前后后排了几十人,送葬的队伍有一里长。
而她死后,估计连口像样的棺材都没有。
她恨啊,灵魂飘在侯府上方,迟迟不肯离去。
然而没想到,谢婉柔和谢澜两人,竟然联手给她办了一场风光的葬礼。
“柔儿,澜儿,我对不起你们,如果……如果有来世……”
随着木棺入土,卫昭容的话没说完,便烟消云散。
*
“母亲,母亲?您可说句话呀。”
她不是死了吗?谁在叫她?
卫昭容睁眼看向眼前的人,竟是将她弃在杂院不闻不问的大儿子谢川。
可谢川为何看着变年轻了?
“母亲,母亲?”谢川一张大脸凑到眼前,把卫昭容吓了一跳。
“母亲,儿子想娶柳怡儿,可窦书遥那个妒妇死活不肯,您可一定要好好教训她啊。”
卫昭容愣了片刻,难道她重生了?
“母亲,您今日怎么了?为何迟迟不说话?”谢川察觉到不对,又往前凑了凑。
“啪。”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谢川。
他震惊地捂住脸:“母亲?您为何打我?”
卫昭容面色不变,她问道:“疼不疼。”
“疼,好疼,母亲,从小到大您没打过我一次,今日竟然为了窦书遥那个妒妇打我?”
谢川委屈极了。
卫昭容还在迷茫中,因为她的手也疼。
所以,不是做梦,她真的重生了。
通过方才谢川的话,她推断出,自己重生在侯爷死后第一年。
谢川守孝期非要娶妾室进门,大儿媳窦书遥为了侯府的脸面,怎么都不同意。
没想到,到了谢川嘴里,变成了窦书遥嫉妒成性。
上一世,卫昭容偏听儿子一面之词,认定窦书遥是妒妇,处处给她使脸子。
窦书遥性子要强,不懂婉转处事,本就不得卫昭容欢心。
谢川日日在卫昭容耳边吹风,加上柳怡儿生了儿子,一直养在外面,卫昭容想见孙子一面都不容易。
等到侯爷三年守孝期结束,她扣下了的大儿媳窦书遥的所有嫁妆后,又让谢川一纸休书休了她。
窦书遥一腔委屈无处诉,最后一头撞死在明德侯府门口的石狮子上。
当年因为这事,皇上对明德侯府意见很大,差点下旨褫夺侯府爵位。
后来是卫昭容舔着个老脸去宫里跪了三天三夜,才让陛下消气。
陛下留了侯府爵位,但削减了明德侯府的俸禄。
谢川没有官职,靠侯爵的俸禄生活。他自小大手大脚惯了,挥金如土。
侯府再大的底子,也经不住这么消耗,最后日渐没落,以至于卫昭容得了天花,也没钱医治。
谢川休妻,娶外室进门,为侯府没落埋下了祸根。
卫昭容冷冷看着眼前的大儿子,心中怒哼: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好色无能的蠢货。
老天爷给她重活一世的机会,她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卫昭容挥了挥手:
“你去把窦氏叫来,我要见她。”
谢川面上一喜,忘了被打一巴掌的事,立刻让身边的小厮去院里叫人。
“母亲,您可一定要教训教训她,她仗着自己是相府嫡女,嚣张跋扈,不把我放在眼里就算了,对您,也不恭敬。有这个妒妇在,必然搅得我侯府不安生。”
卫昭容面色不虞地听谢川叨叨,恨不得找人把他的嘴缝起来。
糟心的玩意儿,看见就头疼。
她掀起来茶盖,轻轻刮沫,一口茶下去,余香悠远。
洞庭碧螺春,上等贡茶,是今年皇上刚赏赐的。
她已经很久没喝过如此昂贵的茶了。
没一会儿,窦书遥来了。
她长得不算明艳,但端庄大气,有主母风范。
只可惜性子太过强势,直来直去,很不讨人喜欢。
“母亲。”窦书遥拉着个大长脸,不情不愿地给卫昭容行礼。
她心里清楚,卫昭容一向偏爱儿子,从不替她这个儿媳说半点话。
看见谢川的那一刻,她已经做好了被卫昭容责骂的准备。
因此,她脸色极难看,行礼僵硬。
偏偏这般做,又让卫昭容的心腹齐嬷嬷抓住了把柄。
“大夫人,给老夫人行礼,需双手平举至额前,折腰俯首,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齐嬷嬷面色凶狠,随后看向卫昭容,就等她一声令下,用戒尺训导。
卫昭容抬眸看窦书遥,她上辈子一头撞死在侯府前,给侯府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这辈子,可万万不能这样了。
“窦氏,你过来。”卫昭容开口。
窦书遥警惕地上前几步,身体微微后倾,是自我保护的惯性动作。
“坐。”
窦书遥猛地一抖:“母亲,您有话直说吧,儿媳站着听。”
“让你坐就坐。”卫昭容一脸威严。
整个侯府,没人敢忤逆卫昭容的命令,窦书遥虽心有余悸,还是战战兢兢坐下。
“齐嬷嬷,上茶。”
齐嬷嬷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老夫人要让自己给大夫人沏茶。
可她一向无脑听从老夫人的任何命令,很快,一杯沏好的茶,送到窦书遥手边。
窦书遥捧着滚动的茶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她搞不懂老夫人到底想做什么。
按照以往的情况,齐嬷嬷该给她戒尺伺候了,今儿个怎的让自己喝这么好的茶。
窦书遥觉得这杯茶有猫腻,她绝不能喝。
就在她准备放下茶杯,下跪请窦书遥责罚时,谢川先说话了。
“母亲,这洞庭湖碧螺春可是上贡的顶尖茶叶,儿子至今还未尝过呢,怎的,让她先喝上了。”
她,自然指的是窦书遥。
卫昭容撩起眼皮:“你想喝?”
谢川点点头,“嗯嗯。”
“问窦氏要啊,她手中有。她愿意给你喝,你就喝得上,她不愿意,那你就继续馋着吧。”
一席话落,在场三人齐刷刷地看向她。
“母亲,您这话……是何意啊?”
谢川一脸懵,为什么窦书遥能喝昂贵的贡茶,他却不行。
不行就算了,还让他去找窦书遥讨要,这……不是把他男人的尊严踩脚底下碾压吗。
他以后可是继承爵位的侯爷。
卫昭容悠闲地喝了口茶:“字面之意。”
窦书遥低头偷笑:谢川啊谢川,你也有吃瘪的一天。
“母亲……”谢川被卫昭容一连串动作搞得不知如何是好。
卫昭容嫌弃地看了自家大儿子一眼,心中暗自同情儿媳窦书遥。
大儿媳窦书遥出身高贵,乃相府嫡女,当年她嫁给谢川嫁妆极其丰厚,震动了整个京城。
只可惜,她刚成婚没几个月,相爷去世,娘家势微。婆家,夫君豢养外室,婆母偏袒儿子,她在侯府的日子很艰难。
因此上辈子她被休之后,无路可去,唯有以死明志。
卫昭容心觉有愧,这一世,一定会好好引导她。
卫昭容朝谢川挥挥手:
“你退下去吧,别在这儿影响我跟窦氏喝茶。”
“???”
谢川心中无数个问号,可他不敢忤逆母亲,只能拂袖而去。
他走后,前厅一下子安静下来。
窦书遥小口喝着茶,不敢多言。
等杯中的茶喝完,卫昭容说:“齐嬷嬷,你去请肖太医进府,给窦氏查一查。”
窦书遥惊得茶杯都捧不住了:“查…….查什么?”
“你和川儿成婚三年,至今未有身孕,你说查什么。”
窦书遥慌忙放下茶杯,扑通一声跪下:“母亲,我……我是正常的。”
卫昭容暗自叹气。
这个傻丫头,一直以为是自己身体的原因,才迟迟未孕。
实际上,是她的好大儿,身体有问题。
上一世,原本谢川和窦书遥感情尚可,后来正因柳怡儿有了身孕,谢川对窦书遥的态度急转直下。
他敢在孝期提出娶柳怡儿进门,就是因为他非常渴望有个自己的儿子。
卫昭容不忍心亲孙子流落府外,加上窦书遥处处不讨喜,她便纵容谢川休妻。
后来才知,柳怡儿生下的儿子不是谢川的种。
侯府白养野种几年,谢川被柳怡儿骗走府中大半财产,在事败之前,带着儿子和姘头逃之夭夭。
谢川成了人人耻笑的对象,自此之后他越发沉迷花巷,日日饮酒,把自己作得人不人鬼不鬼。
也是那时卫昭容才知,谢川有隐疾。
若是谢川和窦书遥能生下自己的孩子,窦书遥不会走到自尽的地步,柳怡儿那个毒妇,也不会进侯府的门。
大厅里,窦书遥声音抖得厉害:
“母亲,您能不能信我一回?”
卫昭容对待窦书遥一向严厉,她高声道:“正不正常,让肖太医诊治一番,不就明了?你怕什么。”
窦书遥额角渗出冷汗,可又没半点办法,只得心惊胆战地应下。
若真查出她不能怀有身孕,那大爷娶柳怡儿进门,便是板上钉钉了。
他怎么的这么糊涂,老侯爷去世,按律侯府需守孝三年,三年内,不得婚嫁宴请,万一被皇上追究起来,整个侯府都要受牵连。
窦书遥气恼谢川不顾大局,说话时难免夹枪带炮很难听,气得谢川直接跑到老夫人跟前告状。
老夫人一向偏心,从来不会听她的话。果不其然,拿她没有身孕说事儿了。
卫昭容别无他法,只能跪着不起。
“别跪了,回去吧。”
卫昭容累了,她想睡觉。
窦书遥想再争辩几句,可齐嬷嬷瞪了她一眼,她只得鹌鹑似的闭了嘴。
等窦书遥走后,卫昭容先前强装的气势一下子卸去大半。
侯府没落后,遣散了家中奴仆,卫昭容甚至需要自己动手准备一日三餐。
当家主母的威严气派,偶尔只会在梦中出现。
她的身体极度虚弱,现在这会儿,她撑不下去了。
“小姐,我扶您回房休息。”
齐嬷嬷自幼跟在卫昭容身边服侍,即便卫昭容已嫁作人妇,只有两人时,她依旧习惯称呼卫昭容小姐。
“嗯。”
卫昭容上一世受天花折磨了一个月才惨死,那种痛似乎还残留在体内,让她产生阵痛的幻觉。
齐嬷嬷扶着个卫昭容进屋,给她拆头上的珠钗,动作轻柔,生怕扯到她的发丝。
透过铜镜,卫昭容看齐嬷嬷。
她一辈子没有嫁人,对自己忠心耿耿。
可惜,命不长。
二儿子谢昇强行分家后,始终不肯与卫昭容见面。
卫昭容想儿子想得紧,郁结多日,在寒冬生了一场大病。
齐嬷嬷日夜贴身伺候,可卫昭容的病时好时坏,一直无法根治。
齐嬷嬷深知卫昭容是相思成疾,只要能见到谢玄,她的病便可不治而愈。
于是,在某个大雪之日,齐嬷嬷瞒着卫昭容去谢府寻找谢玄。
可谢昇的心是铁做的,无论齐嬷嬷怎么敲门,硬是没让人开门。
齐嬷嬷等到半夜,实在无人开门,只能恹恹回府。
路上,因积雪湿滑,齐嬷嬷不小心摔倒在路边。
时至半夜,路上空无人,齐嬷嬷摔倒后在地上苦苦挣扎,就这样活活冻死在了那个寒冬。
“小姐,别生气了,一会儿等二爷回来,您见着他就开心了。”
齐嬷嬷的话打断了卫昭容的回忆。
谢昇天生一张笑脸,善于察言观色,平日里嘴甜得很,母亲母亲地唤着,以至于卫昭容打心眼里最喜欢的就是二儿子。
加上他考取了功名,如今在宫里当差,给侯府长脸,正如齐嬷嬷所言,卫昭容一见到他,心里就高兴。
可现在她知道了,整个侯府,最狠心最冷肠的儿子,便是他。
临死之前,都不来看她一眼,这样的无情无义的儿子,有什么可值得期待的。
卫昭容上床躺下,她挥了挥手:“谢昇找来,就说我睡了,不见。”
“诶,好。”
卫昭容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她梦到了上一世,从风光无限的侯府老夫人,变成人人嫌弃的病老婆子,跌宕起伏的人生,处处透着心酸。
卫昭容睁开眼,看着头顶精致的真丝窗幔,她终于彻底相信,自己重生了。
齐嬷嬷听见动静,走了过来。
“小姐,二爷来过了,见您睡着了,关切地询问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请大夫。奴婢转告了您的话,可他说在前厅等您醒来。”
卫昭容神色不变,她清楚谢昇的目的。
他这般殷勤,日日围着自己转,只有一个目的——爵位。
原本老侯爷谢伯安去世之前,正准备让嫡长子谢川继承爵位。
可他病情突然恶化,未留下只言片语便死了。
整个侯府守孝三年,三年后,谢川才能继承爵位。
谢昇觉得,天赐良机。
三年来,他没少筹谋,处处讨卫昭容欢心,就想着顶替谢川继承爵位。
当年,卫昭容不是没试过,可她厚着脸皮刚在皇上面前提了一句,便被骂得狗血淋头。
“谢老夫人,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年纪越大越不懂礼数。国家律法,何为纲常,你要朕为你明德侯府违背老祖宗的立下的规矩?”
嫡长子在,就该由嫡长子继承爵位。
若是谢昇能为自己挣得功名也罢,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殿中侍御史,何以争爵位。
自那之后,皇帝对明德侯府一家越来越不待见。
谢昇苦心经营三年,伪造孝子假象,得知卫昭容没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后,当下翻脸不认人,闹着分家断亲。
后来,直到死卫昭容再也没见过他。
现在,谢昇就在前厅候着,卫昭容直接让齐嬷嬷打发他走。
齐嬷嬷愣住,总觉得卫昭容变了,可要论哪里变了,她又说不上。
“小姐,二爷说见不到您就不走。”
卫昭容慢条斯理地捻着佛珠,“那便让他等着吧。”
前厅,谢昇正焦急地踱着步子。
他每隔一会儿问丫鬟,母亲起床没,得到的回答皆是没有。
眼看着到用晚膳的时间,卫昭容还没出来。
谢昇等不及了,干脆来到卫昭容的卧房外。
卫昭容坐在铜镜前,齐嬷嬷正在给她梳头。
镜子里的自己年轻了十岁,头发还未全部花白,只有几根白丝藏在黑发中。
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卫昭容感触万分。
明德侯府风光了几十年,不能在她的手上落败。
她早就明白,她的命运与侯府一脉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有光耀侯府门楣,她才永远是最尊贵的侯府当家主母。
就在这时,谢昇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母亲,您身体如何,需要儿子请大夫过来吗?”
齐嬷嬷从来没见二爷受过如此冷落,不禁有些替他着急。
“小姐,二爷还没走,他在屋外呢。”
“我耳朵没聋,听见了。我身体好好的,他倒好,一回来就咒我。”
“……”
齐嬷嬷刚想开口替谢昇解释,可想想又闭了嘴。
老夫人她有自己的主见,今儿个这么说,大概二爷做了什么让老夫人不满的事。
谢昇在外面候了许久,腿都酸了,卫昭容的门才敞开。
“母亲,你在终于出来了。” 谢昇一双眼睛发光,急忙跑上前搀着卫昭容。
齐嬷嬷见状,识趣地往后退了两步。
谢昇担心地看着卫昭容,满脸忧思:“吓死儿子了,还以为您身体不适,现下瞧着您好好的,我便放心了。”
卫昭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孝顺”的二儿子:“这么着急找我,有何事?”
“儿子放班回来,第一时间要来看母亲,见不到母亲,心里难安。”
谢昇的谎言说得极度真诚,配合着表情,真的好似一个天下绝无仅有的“大孝子”。
卫昭容面上不显,等他说出今晚迟迟不走的真正目的。
谢昇虽然扮演孝子上瘾,也不至于苦等几个时辰不走。
今日,他找卫昭容定有其他重要的事。
“天色已晚,先用膳吧。”
“哎,好,今晚我在您这儿吃。”
谢昇直接赖在这儿了。
糟心的玩意儿,卫昭容多看一眼都嫌眼睛疼,若要一起吃饭,岂不是能把隔夜饭吐出来。
卫昭容用帕子擦了擦手:“有话直说,说完回你自己院子去吃。”
一句话出,谢昇顿感微妙。
母亲不对劲,今日似乎对他格外冷淡。
谢昇想了想,他在府外做的事极其隐蔽,母亲不可能知道。
那是因为什么呢?
可此时不容谢昇多想,他在这里等了几个时辰,确有急事。
“母亲,您可记得张修撰?”
卫昭容当然记得,张修撰六品官职,跟谢昇是好友。
“他怎么了。”
“今日下午,谢澜不知怎的撞上了张修撰的马车,张修撰本不与计较,可谢澜受了点皮肉伤,不依不饶,非要告到官府。我好心好意劝他,可他连我的面子都不肯给。母亲,这等小事真要闹到官府,咱侯府的面子往哪儿搁呀。”
卫昭容捻着佛珠,神色冷淡:“当时,你也在马车上吧,怕谢澜闹到官府,张修撰把你供出来。”
谢昇大惊!
母亲怎么会知晓这些,明明他和张修撰说好了,无论如何,都不提他在车里的事。
“母亲,何出此言,此事与儿子无关呀,我只是替好友不平,顾及侯府脸面……”
“此事先不谈,你和我去看看谢澜。”
谢昇脸上的假笑僵住:
“看他做什么,母亲,天色已黑,您还未用膳,等用了膳,召他来见您就是。”
谢澜在侯府,是人人可欺凌的对象。因他长得格外像他那个短命亲娘,卫昭容厌恶得紧。
他虽养在卫昭容名下,可卫昭容一天都没教养过他,谢澜如同野草,在吃人的侯府艰难生活。
上一世,他被张修撰撞了之后,也是这般要去府衙告状,可被卫昭容一句此子心术不正,睚眦必报,找人把他锁在杂院关了几天几夜。
自那之后,谢澜越发沉默,面对两位兄长的欺凌,从不反抗。
等侯爷守孝期满,便早早搬出了侯府。
卫昭容防谢澜防了一世,可死后还是靠他才有了风光的葬礼。
重活一世,卫昭容决定好好培养谢澜。整个侯府,论才气和品行,唯有他才能真正承担起光耀门楣的责任。
至于她那两个糟心的亲儿子,就是老天爷送来的讨债鬼。
卫昭容不理会谢昇,径直朝后院走去。
谢澜没有自己的院子,他与侯府的下人一样,住在后院。
后院与侯府其他院子,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破落,老旧,狭小。
谢昇一贯爱装文人,最注重脸面,这会儿也忍不住掩着鼻子嫌弃道:“母亲,这儿好脏,怎么有股臭味。”
臭味来自马房,后院旁边就是马厩。
就连齐嬷嬷也忍不住皱眉,可卫昭容却淡定得好似没闻到任何异味。
她得天花后,在杂院里住了整整一个月,全身失禁,皮肤腐烂,那种味,才是炼狱般的难忍。
区区马粪味,又有什么闻不得。
齐嬷嬷提着灯笼,仔细替卫昭容照着脚下的路。
卫昭容年轻十岁后,身体康健,面色红润,双腿有力,整个人神清气爽。
很快,一行三人来到谢澜屋外。
屋里只有一盏模糊的灯,如豆大的萤火虫。
齐嬷嬷在外头说:“三爷,老夫人来了。”
屋里传来仓促的动静,门吱呀一声打开。
谢澜低着头,半个身子隐在门框里。
“母亲,二哥,你们怎么来了?”
谢澜声音不高,眼神垂在地面上,并未与他们直视。
卫昭容看着骨瘦如柴的谢澜,长眉冷蹙,他怎的这么瘦。
不同于临死前看到的谢澜,此时的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个子矮小,身体孱弱,手无缚鸡之力。
见着她,跟见了恶魔似的,从不敢抬眼。
上一世可真是造孽啊。
卫昭容心疼地朝他伸出手:“出来,让为娘看看。”
谢澜惊讶地抬眸,撞见谢昇愤怒的脸色后,又悄然低下。
他从门框中走出来,离卫昭容大约五步的距离停下。
卫昭容走上前,抬起他的下巴。
谢澜长得很好看,双眉若柳,眼眸狭长而深邃。
本该恣意上扬的嘴角,因谨小慎微而泛着苍白。
右边半张脸红肿着,有明显的伤痕。
卫昭容心猛地疼了一下。
“你跟人打架了?”
谢澜轻轻瞥开脸:“没有,我不小心摔倒了。”
卫昭容心下一沉:被人欺成这样,还瞒着。
“谢昇,你来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正为母亲的反常而有些忐忑的谢昇,眼珠子一转,调整了措辞。
“三弟,今儿个你自己走路时没注意,撞上了张修撰的马车。张修撰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可你非要胡搅蛮缠,与张修撰的马夫动起了手。你也不看看,那马夫人高马大的,你怎会是他的对手,下次,可万万不要如此鲁莽了。”
这番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可只要细想,处处都漏洞。
谢昇明面上劝诫谢澜,实际上把所有错都推到了他身上。
若是上一世的卫昭容,一定会无条件相信谢昇,毕竟他伪装得太好了。
卫昭容不出声,等谢澜自己辩解。
可等了大半天,谢澜半个字都不说。
相当于默认了谢昇的颠倒黑白。
卫昭容哼了一声,又问:“告官府又是因为什么?”
这一回,谢昇闭嘴了。
谢澜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因为张修撰抢走了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张修撰的马车在路上横冲直撞,撞倒了在路边买毛笔的谢澜。
他非但不道歉,还污蔑说因为谢澜的出现,才导致马儿受到惊吓,非要谢澜赔钱。
谢澜哪来的钱,他方才买毛笔的钱,还是大姐上次回侯府探亲,偷偷塞给他的。
张修撰指使车夫抓住谢澜,等他下车后,一眼看见了谢澜挂在腰间的玉佩。
他拽下玉佩,在手中颠了颠:“什么破烂玩意儿,用这个抵了。”
谁知,一向不与人争的谢澜突然发了疯似的扑上来,要不是马夫拦着,张修撰绝对能被他扑倒。
谢澜被马夫揍了几下,转头要去府衙告官。
若不是谢昇“及时”出现,谢澜已经去了。
谢昇怕谢澜第二日起床后,继续去府衙闹事,这不赶紧去安和院搬来了卫昭容。
卫昭容在侯府有着最高的地位,无论谁,都要听她的话。
况且,她本就不喜谢澜,谢昇觉得只要母亲来了,这件事肯定就这么过去了。
以往发生过多少次类似的事,无一例外,皆以惩罚谢澜结束。
后院一片安静,下人们个个躲在屋里,不敢吱声。
卫昭容知道,谢澜宁愿把委屈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说出原因。
她轻轻叹了口气,不再追问,“齐嬷嬷,去请府医。今晚,谢澜去我院子里用膳。”
谢澜搞不懂卫昭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趁机惩罚他就算了,怎么会好心给他医治,还一同用膳。
不仅他疑惑,在场的人都疑惑。
谢昇的质问几乎就在嘴边,可他还是忍住了。
他不似谢川蠢笨,凡事总会多留一个心眼子。
今夜,母亲的态度明显不一般。
谢昇如今扮演着一个不会忤逆母亲的大孝子,无论母亲作何决定,他都会听。
他心眼多,惯会察言观色,此时事态不明朗,他不能冲动行事。
回到卫昭容住的安和院,府医已经在候着。
卫昭容让府医给谢澜看病。
谢澜是皮外伤,伤得最重的要属右脸。
府医帮他涂药,饶是谢澜一身硬骨头,也撑不住嘶了一声。
不过,仅此一声。
等府医上完药,收拾了药箱离开。
谢澜站起身,也准备离开。
“坐下, 一起用膳。”
卫昭容突然说。
“多谢母亲,可我已经吃过了。”
谢澜平日里跟下人一起吃,都是粗茶淡饭,没有半点荤。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垮老子。
谢澜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这么点儿怎么够。
卫昭容知道,她的严厉不近人情的形象,一时半刻没办法改变,因此故意沉着脸说:
“怎么,我安和院的膳食你吃不得?”
“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坐下,吃!”
谢澜无法,只能坐下。
而谢昇站在一旁,竟然被卫昭容忽视了。
“母亲,儿子也要……”
谢昇刚开口,卫昭容打断他:“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我?”
谢昇愣了半晌,可卫昭容丝毫没有留他用膳的意思,只能怏怏地离开。
安和院,是整个侯府的权力中心,各种待遇自然是最好的。
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精美菜肴,在谢澜记忆里,只有在某些重大的节日里,他才有资格上桌吃。
鲜美多汁的大鱼大肉,与下人的粗茶淡饭可不同,谢澜极力控制自己,才忍住不伸筷子。
见他低头只吃白米饭,卫昭容夹起一块红烧肉送他碗里。
主母夹菜,谢澜必须吃,他轻声谢过后,吃了下去。
桌上,两人都不说话,可卫昭容夹菜的动作一直没停,直到谢澜真的吃饱了,她才放下筷子。
这是自老侯爷去世后,谢澜吃过的最饱最丰盛的一顿。
“齐嬷嬷,明日把兰院收拾一下,让老三搬进去。我侯府堂堂小三爷,一直住下人的后院算什么事儿。”
兰院,是谢澜亲生母亲生前居住的院子,可自从她死后,卫昭容就下令让人封了院子。
兰院里,遗留着谢澜生母不少物品。
谢澜腾地站起身,扑通跪下:“多谢母亲。”
卫昭容让他起来。
谢澜站起身,眼角划过一滴泪,可又怕卫昭容生气,飞快地抬手擦掉。
卫昭容不去计较他的小动作,再次问:“现在可以告诉我,张修撰对你做了什么吗?”
怀柔政策自然是有用的,谢澜毕竟还小,卫昭容又是请府医,又是让他般院子的,这会儿那点警惕心全消了。
“他拿走了阿娘留给我的玉佩。”
啪!
卫昭容狠狠拍在桌子上。
谢澜一惊,又想跪。
“岂有此理,张修撰欺人太甚,竟敢动我侯府的孩儿,真当我这个主母是死的吗。”
谢澜一副见鬼了的模样。
老夫人中邪了?
怎么如此维护自己。
他下意识双膝半曲,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从明儿起,你也别到处乱跑了,进私塾读书去。”
“母亲!”
谢澜这下是真的惊了。
“您……同意我去私塾读书?”
卫昭容白了他一眼:“不然呢,放你出去惹祸,还得我出面解决,不如把你关进私塾,让先生严厉教导。”
谢澜被误解了,也觉得开心。
他终于笑了出来:“母亲,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绝不惹事生非。”
上一世,卫昭容明知谢澜聪明好学,勤奋有天赋,可怕他抢了两个亲儿子的风头,故而不允许他进私塾念书。
谢澜屋里连笔墨纸砚都没有。
后来也不知他怎么学的,竟也能识文断字,还在官府当了文差。
此子乃蒙尘的明珠,若有人稍加指引,必定前途无量。
“记住,你是我明德侯府的人,在外不可丢了我侯府的面子,谁敢欺凌你,你就还回去,有侯府替你撑腰,你什么都别怕。不过,万事有个前提,那就是你必须好好读书,考个像样的功名来。我侯府,不养无能之人。”
谢澜敛去脸上的笑,恭敬地作揖:“母亲放心,孩儿定然不会让您失望。”
“被抢走的玉佩我会替你找回来,这事你就别管了。”
言下之意,别去府衙闹事。
“一切都听母亲的。”
谢澜自然明白,虽然失去了母亲的玉佩,可今晚他得到的更多。
他恍然如梦,总觉得一切很不真实。
“行了,回去早点睡。”
谢澜离开后,齐嬷嬷按耐不住开口:“小姐,您今日怎的对小三爷这般好?”
卫昭容斜躺在贵妃榻上,悠悠问道:“你觉得侯府三个儿子,哪个最成器?”
“自然是二爷,他早已考取功名,在宫里当差,是咱侯府的荣耀。”
“荣耀?呵呵。” 卫昭容不屑地笑出声。
上一世,直到她死,谢昇不过升了一级,由七品侍御史升为从六品侍御史。
亏得他拿走了侯府那么多钱,哪怕塞银子走后门,也不至于混了十年,还是个从六品。
谢昇小聪明多,心术不正,难成大器。
倒是谢澜,品性坚韧,从小吃了太多苦,没有纨绔子弟的浪荡恶习,好好指引,必成大器。
“过两日我去拜访董先生,请他收谢澜入门。”
“这……”
齐嬷嬷咂舌,董先生曾经可是太子的老师,多少世家子弟想入他的门,都求而不得。
老夫人竟然为了区区庶子,上门亲自说情。
就是谢川和谢昇也没有过这等待遇啊。
卫昭容知道齐嬷嬷在想什么,“想入董先生的门,没那么容易,我只是引荐,至于能不能被董先生收下,要看谢澜的本事。”
其实卫昭容也没自信,毕竟上辈子谢澜没有去过私塾,更没参加科考,他的水平到底如何,卫昭容也没法判断。
自家两个亲儿子肯定是废了,只能让谢澜上,死马当活马医。
这一日,发生了许多事,齐嬷嬷晚上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
她跟在老夫人身边多年,从未见她如此反常过。
搞得自己,慌里慌张的不踏实。
难道说,这侯府真的要变天了?
第二日,兰院人来人往,异常繁忙。
谢川住的瑞祥院与兰院离得近,他打着哈欠从院子里出来,看见尘封已久的兰院一片欣欣向荣,怒气从脚底板往上窜。
“干什么呢,都给我别动。”
院子里一众小厮赶紧放下手中的扫洒物件,匍匐跪地。
“谁让你们擅自打开兰院的, 一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看我不打死你们。”
说着谢川撩起袖子,到处找趁手的工具。
“大爷,大爷,您别急,是老夫人让我们打扫的。” 有个管事立刻开口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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