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为朕准备了那兰的舞蹈?”初瑶笑着问。
使者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忙应答:“正是。”
莫桑的嘴角明显的勾起了一抹冷笑,初瑶能看到出来这家伙明显是误会自己了,还以为她刚刚在朝堂上暗暗拒绝把他收纳后宫的事情是说给那些百官听得,现在却又露出了色胚的模样。
好吧,看来女帝大人不发威,你们都是不会相信,女帝大人已经坚决要拒绝黄赌毒了,成为一个励志向上的三好青年了。
“王子殿下的心意朕领了,不过王子长途跋涉现在身心肯定都十分的疲惫,还是赶快送王子殿下休息去吧。”初瑶笑着把视线转向莫桑:“你说是吧?王子殿下你现在一定很劳累吧?”
莫桑的眼神微微一怔,使者大人愣了一下赶紧眼神示意他,莫桑淡淡一笑接着温声道:“陛下说的是,我的确有点累了。”
初瑶这算第一次单独听到莫桑的声音,温润干净犹如山间泉水,若不是两个人眼前身份和所遇事情的尴尬,她还真希望多听几遍莫桑说话呢?
使者有点着急的看着莫桑刚想要解释,初瑶先他一步说道:“既然王子劳累了,那使者大人便赶紧送王子回去吧。”
使者张来张嘴,最后只能灰心丧气的应答:“是,陛下。”
接着二人倾身向初瑶告退,莫桑的眼睛微微抬起对初瑶对视,眼神带着一丝淡淡几乎不可分辨的好整以暇的笑意,初瑶回以自认为友善温柔实则慈祥的像个老妈子的笑意,完全不知道莫桑嘴角勾起的来的笑意不是在向她表达善意,而是在笑她二哈似的表情。
待他们二人走到门边,莫桑又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她,初瑶刚刚落下去的嘴角在,再次被迫扬起了腮帮子假笑的疼,嘴角因为假笑微微抽搐到。
莫桑眉眼弯了一下,初瑶以为是自己善意终于感动到他了,叛逆犀利的王子殿下终于对自己露出好脸了,直到王子离开之后,初瑶一低头看到洗笔池倒映的自己,顿时石化在原地,这个傻不拉几嘴角抽搐的人倒是谁?
刚刚自认为保持得当的自己,原来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一个傻子啊。
莫桑还未走多远,便听到了寝殿内传来一声悔恨的哀嚎,于是嘴角的笑意更深,这个传说中食色成瘾的女帝,真切的看到之后却是一个傻乎乎呆呆的人。
这边被苏辙嫌弃,那边又要换成柳月的装扮去赴约,初瑶觉得自己每天办成两个人都要精神分裂了,一会儿看太保大人对自己露出温柔可亲的样子,一边又看太保大人对自己露出厌恶冷酷的神情。
一开始女帝和公子柳月两个人之间徘徊她还觉得很好玩,时间一长,初瑶立刻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件酷刑,现在抽身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她用柳月的身份已经逐渐融进苏辙的生活之中了。
况且,她顿了一下看一下旁侧那套柳月的装扮,一身红衣,红颜描绘的面具,还有苏辙送她的一柄折扇,在不知不觉之中,她早就越陷越深,一开始只是好奇觉得好玩,但是在与苏辙相处的这些日子,她其实很多次都忽略心中看到他时的异动,她以前从未做过如此自欺欺人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何,近日的底线却越来越低了,越来越会做出一些她曾经觉得可笑之际幼稚的事情。
比如装扮成别人接近苏辙,明明知道自己现在还是司徒初瑶的身份,明明知道也许有一天苏辙会知道柳月到底是谁,可是还是不知道为何依然想换上这身看不到真容的样子,接近他希望可以再多和他相处一日,初瑶觉得自己如今的每一日都似乎是偷来的。
“陛下?”小杏子轻声唤道。
初瑶这才回过神,淡淡笑了笑,然后拿起手边的面具戴了上去,虽然知道未知无果,可是人有时候真的会无法控制的心。
苏府,离柳公子赴约的时候还未到,苏辙就已经等在院落之中,手中执着书卷,视线却不时的看向旁侧那束养的很好的茉莉,桓玉在一旁瞧见了,忍不住偷偷笑了笑,离少爷把那束柳公子送的茉莉带回来,已经相隔了多日,每日少爷都会精心的修剪换水,过了那么多时间,这茉莉花依旧是芬芳美丽。
桓玉从未见过公少爷对什么事物如此珍重,昨日下雨,午夜桓玉听到一阵门扉响动的声音,下意识就起身走到窗边,然后就看到少爷身着单衣来到院落之中,冒着倾盆大雨将那束茉莉搬回了屋子中,是什么能一个人在深睡之中,依旧留恋着那人送给他的担心呢?如果不是重视的话,又何来这样对她送的担心的重视呢?
明明离赴约的时间还有很久,可是少爷去已经早早的等在院落,不时抬眼看向门口的位置,桓玉也从未见到公子这般对何事有点着急的样子,曾经的公子无论对任何事都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淡然心态,无论遇到多着急急迫的事情,他都能从容淡定的处理。
见到他此时为了某人露出稍微急切的心思,桓玉心中不由欢颜,他从跟着少爷时他便是孤身一人,听说年幼丧母父,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院落里,桓玉是他从街上捡回来的,说是让他当自己的书童,其实少爷却几乎没有让他做过什么重活,被女帝刁难贬到溪边茅草屋的时候,少爷曾经劝他离开,但是桓玉自然是不肯的,从被他捡回来的那天开始,他就成下定决定,这辈子把自己命都给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