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嘉不再顾忌被夹住的裙摆,猛地用力一扯!
“嗤啦——”清脆的撕裂声在短暂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墨绿色的雪纺裙角被生生扯断,一小片布料可怜地留在了冰冷的玻璃门缝里。
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那个如同恶魔般的男人,也顾不上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像一只受惊的鹿,苍白着脸,提着破损的裙摆,几乎是踉跄着,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错觉插画馆那扇沉重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大门。
室外的夜风带着凉意扑面而来,吹不散她脸上的滚烫和心头的惊涛骇浪。
夜色浓稠得化不开,像泼翻的墨汁,沉沉地压在巨大的落地窗外。
只有一轮清冷的月亮悬在天际,吝啬地洒下几缕银辉,勉强勾勒出“清嘉工作室”顶层私人画室的轮廓。
空气里弥漫着油彩、松节水和……一股极其淡雅、几乎被颜料气味掩盖的奶油甜香。
这味道让陆清嘉有些坐立不安。
她蜷缩在窗边一张巨大的、沾满各色斑驳颜料的米白色懒人沙发里,膝盖曲起,下巴抵在膝盖上,像一只试图把自己藏进壳里的蜗牛。
手里紧紧捏着一管钴蓝色的颜料,指尖用力到发白。
她对面不远处,支着一幅巨大的画框。
画布上已经铺开了大片的、令人心旷神怡的蔚蓝底色,那是地中海的蓝。
在这片蓝色之上,只勾勒出寥寥几笔炭灰色的线条——一艘威尼斯贡多拉小船的轮廓,船头一个极其抽象、只着重突出了两个小涡旋的侧影。
画布一角,钉着一张展开的、设计风格极其浪漫的手绘地图,标题是《甜宠地图》。
上面已经用精致的笔触标注了十几个地点:巴黎塞纳河畔的咖啡馆露天座、京都落满樱花的古寺石阶、摩洛哥撒哈拉边缘点缀着篝火的沙漠营地……每一个地点旁边,都用极小的花体字标注着时间,以及一句简短的描述——“酒窝闪现,左深右浅,持续3秒”、“被蜂鸟偷吻唇角,酒窝深陷”……地图上还有大片空白,等待着被未来的“甜宠坐标”填满。
封凛辰就站在那幅未完成的巨作前,背对着她。
他脱去了白日里那身极具压迫感的挺括西装,只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白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线条流畅有力的小臂。
他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