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疯子!
偏执狂!”
周扬在混乱中抓住她,把U盘塞进她手里时,声音都在抖,“那个芯片……他整整记录了三年!
三年!
你每一次笑出酒窝的瞬间!
时间、地点、角度、持续时间……全都精确到秒!
还有……还有他偷拍的照片!
威尼斯那只蜂鸟,京都的樱花雨……全是他安排的!
他根本不是什么偶遇!
他一直在跟踪你!
观察你!
像个……像个收集标本的变态!”
周扬的话如同惊雷,炸得她魂飞魄散。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插画馆,冲进了冰冷的雨幕,只想离那个可怕的真相远一点,再远一点。
雨水顺着额发流进眼睛,又涩又痛。
她紧紧攥着那个小小的U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那冰冷的金属外壳硌着她的掌心,却远不及心头那彻骨的寒意。
三年?
五十个地点?
每一次酒窝的出现?
所以……那些浪漫的“偶遇”,那些恰到好处的“巧合”,那些让她心头微动的“默契”……全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他是用怎样冰冷的目光,像观察实验室的小白鼠一样,记录下她每一次“甜度”的流露?
那个在画室里用奶油在她虎口画爱心的男人,那个气息灼热问她该用什么甜度吻她的男人……皮囊之下,藏着的究竟是怎样一个精密、冷酷、掌控一切的怪物?
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和被彻底愚弄的屈辱感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她扶着冰冷的墙壁,弯下腰,在雨中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冰冷的雨水灌入口中。
就在她狼狈不堪,被巨大的痛苦和冰冷的雨水双重折磨时,一把巨大的黑伞,无声无息地在她头顶撑开,隔绝了倾盆的雨幕。
陆清嘉猛地抬头。
封凛辰就站在她面前,半步之遥。
他同样浑身湿透。
昂贵的深灰色风衣吸饱了雨水,颜色沉重得如同凝固的血块,紧紧贴在他宽阔的肩膀和胸膛上,勾勒出肌肉紧绷的线条。
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不断滴落,砸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他的头发也湿透了,几缕凌乱地贴在饱满的额角,更添了几分落拓不羁的危险气息。
但他手里没有伞。
那把为她遮雨的黑伞,被他稳稳地举着,所有的遮蔽都给了她,而他则完全暴露在滂沱大雨之中。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