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作呕的甜腻。
我正站在宴会厅中央铺着厚厚红毯的礼台上。
身上是那件我耗尽心血挑选、价值不菲的抹胸缎面订婚礼服,勾勒着年轻紧致的身体线条。
左手无名指上,那颗硕大的、象征着陆泽宇“深情”的鸽子蛋钻戒,冰冷地硌着皮肤。
台下,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一张张熟悉或半生不熟的脸庞挂着模式化的祝福笑容,目光聚焦在我和身边那个男人身上。
陆泽宇。
他就在我身侧,穿着剪裁完美的深色礼服,身形挺拔,英俊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笑意,仿佛精心排练过无数次。
他微微侧过头,眼神“深情”地凝视着我,嘴角的弧度完美无缺,低声提醒,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掌控欲:“晚星,司仪在问你呢,说‘我愿意’。”
他的指尖轻轻搭在我的手背上,那触碰本该是亲昵的,此刻却像毒蛇的信子舔过,激起我浑身一阵剧烈的、无法抑制的战栗。
此刻胃里翻江倒海,前世咳出的血腥味似乎又涌上了喉咙。
就是这里!
就是这一刻!
前世,我像被下了蛊一样,满心满眼都是他描绘的所谓“精英生活”蓝图,幻想着成为人人艳羡的陆太太。
我含着羞怯而幸福的笑意,清晰无比地对着麦克风说出了那句将我推入地狱的“我愿意”。
紧接着,头顶那盏象征着“永恒璀璨”的巨大水晶吊灯,毫无预兆地轰然坠落……它没砸死我,却砸碎了我所有天真的幻梦,只留下一个开启悲剧的引子。
“沈晚星小姐?”
司仪见我长久沉默,脸上职业性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声音拔高,带着催促的意味重复了一遍,“请问,您是否愿意与陆泽宇先生缔结婚约?”
整个宴会厅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带着探究和好奇,集中在我身上。
陆泽宇搭在我手背上的手指微微用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眼神里那丝温柔的假象下,警告的意味开始弥漫。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几乎要破膛而出。
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带着劫后余生的冰冷和滔天的恨意。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点刺痛让我保持着一丝清醒。
不!
绝不再重蹈覆辙!
我的视线猛地从陆泽宇那张虚伪的俊脸上移开,像挣脱了无形的枷锁,急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