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钱,安分守己。否则……”他没有说下去,但威胁的意味浓得化不开。
“否则怎么样?”我迎着他的目光,寸步不让,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手心全是冷汗,但声音却异常平稳,“把我扫地出门?还是让我悄无声息地消失?像处理掉那个孩子一样?”
顾砚迟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像看一个陌生人,或者说,像看一个不识抬举的障碍物。
“苏晚舟,”他叫我的全名,每一个字都裹着寒意,“别挑战我的耐心。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是吗?”我扯出一个极淡的笑容,“真巧,我的容忍,也到极限了。”
他盯着我,眼神阴鸷得吓人。
最终,他像是失去了所有耐心,猛地转身。
“疯子!”他丢下两个字,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巨大的关门声在空旷的房子里回荡。
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我站在原地,浑身僵硬,直到那刺耳的余音彻底消失。
然后,我缓缓地、缓缓地蹲了下去。
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抽搐。
这一次,我没能忍住。
“哇”地一声,吐在了光洁昂贵的地板上。
污秽一片狼藉。
我低头看着,看着那些尚未消化的食物残渣,看着自己狼狈的倒影。
眼泪终于大颗大颗地砸了下来。
不是因为顾砚迟的绝情。
而是因为腹中那一阵阵清晰的、下坠般的绞痛。
孩子……
我的孩子……
我颤抖着手,摸向小腹。
那里,曾经有过一个微弱的心跳。
现在,只剩下一片冰冷和死寂的疼痛。
血。
鲜红的血,顺着我的大腿内侧,蜿蜒而下。
浸湿了浅色的家居裤。
像一条狰狞的毒蛇,缠绕上来。
窒息般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