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
接起。
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只有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很久。
一个嘶哑得几乎不成人声的嗓音,艰难地响起。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喉咙里,硬生生抠出来的。
“苏晚舟……”
“我的金库……”
“你炸的……好……”
“好……好得很……”
那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疲惫、深入骨髓的绝望,和一种……被彻底碾碎后的、空洞的死寂。
我握着手机。
海风吹拂着我的头发。
远处,有海鸥掠过海面,发出自由的鸣叫。
我平静地听着电话那头,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发出的如同困兽濒死般的喘息。
然后,我轻轻地、清晰地说:
“顾砚迟。”
“这才叫……”
“怀、孕、逼、宫。”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将那个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随手将手机丢在沙滩巾上。
我站起身,赤着脚,走向蔚蓝清澈的大海。
海浪温柔地涌上来,亲吻着我的脚踝。
微凉,又带着生命的律动。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咸涩而自由的海风,灌满了胸腔。
腹中那片空落落的地方,似乎被这广阔无垠的海天,温柔地填满了一点点。
阳光刺眼。
我抬手挡了一下。
指缝间,流泻下万丈金光。
新生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