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一些她看不懂的票据和一张泛黄的、写着奇怪文字的纸。
当时王美玲神色慌张地一把抢过去,呵斥她不准乱翻,然后塞到了书架最顶层,再也没动过。
一个极其荒谬、却又带着致命诱惑力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藤,瞬间缠住了林晚的心脏。
她毫不犹豫地搬过凳子,踮起脚,一把将那个落满厚厚灰尘的硬壳文件夹抽了出来。
没时间细看,她粗暴地将文件夹塞进行李箱夹层,“哐当”一声合上箱子,拉出拉杆。
她拉开房门,拖着行李箱,挺直脊背,目不斜视地穿过那三个所谓的“家人”,走向大门。
身后是王美玲不堪入耳的谩骂和林耀刺耳的嘲笑。
“滚了就别回来!”
“记得打钱啊姐!”
沉重的防盗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所有污秽的声音,也彻底斩断了她与这个家最后一丝虚伪的联系。
楼道里的声控灯因为那声巨响而亮起,昏黄的光线下,林晚靠着冰冷的墙壁,剧烈地喘息着。
额角的血顺着脸颊流下,滴在浅色的行李箱外壳上,像一朵朵诡异绽放的小花。
她拖着箱子,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每一步都沉重无比,仿佛踏在荆棘之上。
走出单元门,夏夜黏腻的热风扑面而来,带着楼下垃圾桶发酵的酸馊气味。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城市灯火璀璨,车流如织,却没有一盏灯为她而亮,没有一条路通向她的归途。
不知道走了多久,双腿如同灌了铅。
她终于在一个破败的、亮着惨白灯光的24小时自助银行ATM隔间里停了下来。
这里狭小,肮脏,但至少能暂时遮风挡雨,还有一点微弱的安全感。
锁好隔间的门,林晚疲惫地滑坐在地上。
冰冷的瓷砖地面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颤抖着手,从行李箱夹层里掏出那个硬壳文件夹。
灰尘呛得她咳嗽了几声。
她抹去封面上的灰,借着ATM机屏幕幽幽的蓝光,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决绝,猛地掀开了文件夹。
里面只有薄薄几张纸。
几张是十几年前的物业费收据。
最底下,是一张边缘已经磨损起毛、纸质发黄发脆的文件。
林晚的目光落在文件抬头的几个大字上,瞳孔骤然收缩!
**领养登记证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