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油彩盘,光怪陆离。
车内却死寂得如同坟墓。
苏父铁青着脸,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目光阴沉地盯着前方雨刮器徒劳地左右摇摆,仿佛要将那层厚重的雨幕盯穿。
苏母靠在他身边,身体微微发颤,精致的妆容也掩不住眼底的惊魂未定,她不时用余光偷偷觑着坐在对面的沈薇,那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未消的余怒,有深深的困惑,还夹杂着一丝被当众羞辱后的难堪。
周叔坐在副驾驶,像一尊沉默的石像,只有偶尔透过后视镜扫过来的眼神,锐利得如同手术刀,不动声色地切割着车内紧绷到极点的空气。
我坐在沈薇旁边的位置,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努力将自己缩进角落的阴影里。
每一次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令人窒息的平衡。
身边的沈薇却异常平静。
她微微侧着头,沉默地看着窗外被暴雨彻底冲刷、扭曲的世界,侧脸的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冷硬,仿佛刚才宴会厅里那个歇斯底里、撕碎一切的灵魂只是所有人的一场幻梦。
只有她搁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回家……就好。”
苏母终于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带着一种刻意放柔的安抚意味,试图去拉沈薇放在膝头的手,“薇薇,别生你爸爸的气,他也是……”指尖尚未触碰到沈薇的皮肤,沈薇就像被烙铁烫到,猛地抽回了手,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弱的气流。
她甚至没有看苏母一眼,只是更紧地抱住了双臂,身体无声地向车门方向又挪开了几寸,将自己彻底隔绝在那份小心翼翼的“亲近”之外。
苏母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只剩下难堪的灰白和一丝被彻底拒绝的受伤。
苏父鼻腔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冷哼,车厢内的温度瞬间又降到了冰点。
就在这时,刺眼的强光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前方浓稠的雨幕!
一辆失控的巨型货车,如同从地狱深渊里冲出的钢铁巨兽,庞大的车头在雨水中疯狂打滑,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叫,庞大的阴影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我们车头侧面狠狠撞来!
视野瞬间被刺目的白光和冰冷的钢铁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