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的抽吸口却传来一阵剧痛。
我哥苏明红着眼圈,声音沙哑地开口:“医生说……阳阳的骨髓移植虽然成功了,但是引发了并发症……他的肾脏,出现了急性衰竭。”
肾脏衰竭?
这四个字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心上。
“那……那怎么办?”
我颤声问。
“医生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就是尽快进行肾脏移植。”
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知道,找到匹配的肾源,是何其困难的一件事。
我们刚刚才从一个深渊里爬出来,难道又要掉进另一个更深的深渊吗?
就在所有人都被巨大的绝望吞噬时,一直趴在我床边痛哭的嫂子刘芸,突然猛地抬起了头。
她那双因为哭泣而通红的眼睛,此刻却亮起了一种近乎疯狂的光。
她死死地盯着我,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翻身下床,没有丝毫预兆地,“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小晴!”
她的声音嘶哑、尖利,充满了不容拒绝的恳求,“你救救阳阳!
你一定要救救他!”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蒙了,下意识地想去扶她:“嫂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她却死死地攥住我的手,指甲掐得我生疼,那双疯狂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腹部,仿佛要将我看穿。
她一字一顿,用一种近乎宣判的语气,说出了那句让我如坠冰窟的话:“小晴,你救救阳阳!
周医生说,直系亲属配型成功的概率最高!”
“你的肾,一定和他最匹配!”
2 名为亲情的牢笼嫂子刘芸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地扎进了我的耳朵,穿透鼓膜,直抵我那颗刚刚因温情而变得柔软的心脏。
我的肾?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麻药未退,出现了幻听。
我看着跪在我面前,哭得撕心裂-肺的嫂子,又看了看站在一旁,面色沉痛却眼神躲闪的哥哥和父母。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刘芸压抑的、令人心烦意乱的啜泣声。
他们不是在开玩笑。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我的尾椎骨猛地窜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刚刚还因为喝了鸡汤而暖烘烘的身体,此刻冷得像掉进了冰窖。
“嫂子……你说什么?”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在摩擦,“捐……捐肾?
我……我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