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里满是警告。
“是你!
都是你!
是你这个天杀的医生,挑拨我们家小晴!
是你害得我们家破人亡!”
我妈也跟着撒起泼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我爸和我哥则站在一旁,用一种复杂而悔恨的眼神看着我。
“小晴……”我爸的声音嘶哑,“我们知道错了……你跟我们回家吧。
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对你……”回家?
我看着眼前这四个我曾经最熟悉的人,只觉得无比荒唐可笑。
“我的家,在我逃出医院的那一刻,就已经没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们,“现在来找我,是发现少了个给你们赚钱的工具,不习惯了吗?”
我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戳中了他们最不堪的心思。
我哥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低下了头。
我爸妈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拉着周泽宇的手,转身就走,“不然,我会直接报警,告你们骚扰。”
看着他们在我身后那副悔不当初、绝望无助的模样,我心中再也没有了恨。
只剩下,无尽的漠然。
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生。
他们亲手斩断了与我之间最后的血脉亲情,如今再想续上,已经晚了。
从今往后,我们只是陌生人。
7 新生的光芒与原生家庭的彻底切割,比我想象中要更顺利。
在张律师的帮助下,那场关于追讨经济支持的官司,很快就有了结果。
面对我拿出的那一叠叠清晰的转账记录和人证物证,法庭最终判决苏明需要偿还我工作八年来,被他以各种名义“借”走的总计三十七万元。
这笔钱,对于已经失业且声名狼藉的他来说,无疑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但我并不在乎他要如何偿还,我要的,只是一个法律上的、彻底的了断。
拿到判决书的那一刻,我感觉压在自己身上二十六年的那座大山,终于被彻底搬开了。
我用这笔钱,加上自己这些年偷偷攒下的一点积蓄,做了一件我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我辞掉了那份枯燥乏味的工作,为自己报了专业的心理治疗课程,和一直梦寐以求的插画班。
我的人生,第一次,完全为自己而活。
心理治疗的过程,是漫长而痛苦的。
在医生的引导下,我不得不一次次地回到过去,去直面那些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