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这“家传玉佩”在父母陨落时护住了她一丝真灵,她恐怕也早已魂飞魄散。
这玉佩,便是她如今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她“殡葬事业”的核心——简化版生死簿。
她刚想继续擦拭棺椁,门外光线一暗。
一个高大的身影斜倚在门框上,挡住了大半日光。
来人穿着一身玄色暗纹锦袍,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眼神深邃,仿佛能将人吸进去。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眉心一道似火焰又似闪电的赤金色魔纹,为他平添几分邪魅与危险。
“往生斋?
有点意思。”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目光饶有兴致地扫过铺子里的棺椁、纸钱(仙界特制灵气版)、以及柳誩手中的安魂木,“仙界居然还有做死人生意的?
不怕触霉头?”
柳誩心头一跳。
这男人气场太强,虽然收敛着,但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她瞬间警觉。
她看不透他的修为,只觉得深不可测。
而且,他眉心的魔纹……是魔族?
可气息又有些不同。
“这位仙君,”柳誩放下软布,神情恢复平静,带着职业化的疏离,“仙路亦有终点。
往生斋,送亡者体面归尘,助生者了却牵念,何来晦气之说?
不知仙君有何需求?”
她暗中调动一丝灵力,沟通腰间的“生死簿”玉牌,想探探这神秘人的底细。
玉牌微微发热,反馈回来的信息却是一片混沌的迷雾,只有几个模糊扭曲的字迹隐约浮现:天邪???
极度危险。
柳誩心中骇然,面上却不显。
天邪?
这名字闻所未闻。
生死簿竟也看不透?
此人来头绝对不小!
天邪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或者说注意到了也不在意。
他踱步进来,修长的手指拂过那口安魂木棺椁,指尖萦绕起一丝极淡的黑气。
“材质尚可,能温养灵体七日不散。
手艺嘛……马马虎虎。”
他评价得毫不客气,随即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看向柳誩,“听说,你能沟通亡者残念,了其心愿?”
柳誩心念电转,生死簿的反馈让她不敢怠慢,但也绝不能露怯。
“略通一二。
仙君是为哪位故人而来?”
她谨慎地问。
天邪轻笑一声,那笑声仿佛带着钩子:“故人?
算不上。
一个……不听话的属下罢了。
死得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