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你你就打回去啊!”
周秀兰没好气地吼道。
得到母亲的明许,苏耀祖眼中凶光毕露,抡起拳头就朝苏淼淼的脸砸去。
苏淼淼早有准备,一个灵巧的侧身躲了过去。
“咚!”
少年的拳头狠狠砸在砖墙上,指关节顿时渗出血丝。
他疼得龇牙咧嘴,还没反应过来,苏淼淼已经一脚踹在他腿上,趁他踉跄时左右开弓又是几记耳光,扇得苏耀祖哇哇大叫。
扇爽了,苏淼淼揪住他的衣领训他,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呢!”
“从小到大,偷了我多少钱,吃了我多少东西,还对我一点都不尊重,每天大呼小叫的!”
“你这种蠢货,怎么不去死,非要出来恶心人!”
训完直接几脚把他踢到地上跪着,苏耀祖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懵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周秀兰见状尖叫着扑上来:“反了天了!你敢打你弟弟!”
她手刚碰到苏淼淼的肩膀,就被反手两记耳光扇得眼冒金星。
“还有你,周秀兰!”
苏淼淼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强迫她仰起脸,
“我是不是说过让你洗洗睡?嗯?非要上赶着讨打是吧?”
“啪!啪!”
又是两记响亮的耳光,周秀兰被打得踉跄后退,撞翻了桌上的搪瓷茶缸,坐到了地上。
苏淼淼甩了甩发麻的手掌,冷眼看着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母子俩,宛如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吱呀——”
另一间卧室的门突然打开。
满头银发的王春花颤巍巍地探出头来,浑浊的老眼在看到宝贝孙子红肿的脸颊时瞬间瞪大。
“哎哟我的乖孙啊!”
她尖叫着扑过去,颤抖着摸着苏耀祖的脸,
“孙子耶,哎呀呀,这赔钱货怎么下狠手,我帮你收拾她!”
话刚说完,王春花马上变了个尖酸刻薄的语气,拿着拐杖,指着苏淼淼就开始骂:
“你这个赔钱货,扫把星,要是把我们老苏家的独苗苗打伤了,我打不死你!”
“当时就该把你溺死在尿桶里面,吃了我们老苏家这么多年的饭,都白吃了!”
“还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读书有什么用,都读到狗屁股里去了!”
苏淼淼静静地站着,眼底的寒光越来越盛。
为什么?
为什么她们说话都那么尖酸刻薄?
为什么她们的声音那么尖锐、刺耳、令人烦躁?
为什么她们可以偏心到恶心的程度?
苏淼淼一脚踢开苏耀祖,扯过王春花手里的拐杖,对着王春花就是一顿抽。
“你这个老不死的,你就该呆在你那小房间里,谁准你出来碍我的眼?”
“你怎么不去死啊,早点去死,你就可以给你的宝贝耀祖节省点口粮,让他吃,吃死撑死算了!”
“还读书有什么用?读书有的是用,读完书打你都知道往痛的地方打!”
她一边说一边打。
周秀兰本就讨厌王春花这个婆婆,看到她被打,莫名其妙还有点解气。
苏耀祖早就吓傻了,此时更是一动不敢动。
这一顿拐棍下来,苏淼淼将王春花打得起不了,她拿起拐杖就冲去了王春华的小卧室,掀开床板,从暗格里摸出个鼓鼓囊囊的蓝布包。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厚厚一叠钞票,是这个老不死存的棺材本。
“我的钱!那是我的养老钱啊!”王春花趴在地上哭嚎,“天杀的赔钱货,你要遭雷劈的!”
苏淼淼连眼神都懒得给她,随手将布包揣身上。
转身时,余光瞥见供桌上原主爷爷的遗像,她抬手一挥。
“哗啦!”
相框重重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溅。
老旧的相片从裂痕中滑出,正好落在王春花面前。
照片上严肃的老人仿佛正用谴责的目光盯着她。
苏淼淼举着拐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王春花。
拐杖尖抵在老人颤抖的下巴上,大有要再打一顿的架势。
王春花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干瘪的嘴唇紧紧闭着,连抽泣都憋了回去。
屋内静得可怕。
苏淼淼突然转身,轻快地走到周秀兰面前。
她低下头,甜甜地唤了一声:“妈~”
这声呼唤让周秀兰浑身一抖,她不敢不回应,只能从喉咙里挤出颤抖的应答:“诶…”
“妈,还要我的钱吗?”苏淼淼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手指轻轻绕着丝巾。
周秀兰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了不要了…”
“不是说家里要喝西北风了吗?”苏淼淼故作惊讶地追问。
“家里...家里有钱…”周秀兰的嘴唇哆嗦着。
得到满意的答复,苏淼淼又将目光转向缩在墙角的苏耀祖。
“弟弟,还抢我的钱吗?”
苏耀祖的声音带着哭腔,“不抢了!再也不抢了!”
苏淼淼的视线刚扫向地上的王春花,还没开口,老人就急忙喊道:“女娃好!读书有用!读书最有用!”
苏淼淼将拐棍随意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返回自己的小房间,房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
她的卧室破旧得离谱。
不到五平米的狭小空间里,一张锈迹斑斑的铁架床占据了大部分位置。
墙角摆着一个掉漆的木箱,那就是原主曾经的书桌——无数个寒冬的夜晚,原主就蜷缩在这里,借着昏暗的灯光写作业,手指冻得通红。
苏淼淼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从空间里掏出那个钱包。
月光从狭小的窗户斜射进来,照在钱包细腻的鳞状纹理上,烫金的“H”标志泛着低调奢华的光泽。
她慢条斯理地打开钱包。
证件照里的男人面容冷峻,轮廓分明的下颌线透着不近人情的锋利,那双深邃的眼睛即使在照片里也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压迫感。
“万斯年…”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挑了挑眉,“於万斯年,受天之祜”。
她嗤笑一声,“狗男人,名字倒起得文雅。”
钱包里整整齐齐地码着十来张1000元面值的港币,十来张外汇券,还有几张花花绿绿的票据。
翻到最里层的夹层时,还有一张银质的名片。
边缘雕刻着繁复的藤蔓花纹,名片上简洁地印着几行字:
万氏集团执行董事 万斯年
港城中环金融街8号
她想着,难怪脾气这么大,原来还真有点背景。
今天实在太累,困意渐渐袭来,她随手将钱包放进空间,就睡着了。
“砰!砰!砰!”
一阵暴躁的踢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