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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夫君读心后,我直接登后了!姜念萧泽最新章节列表

铃铛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唔,咳咳……”腥咸的水争前恐后从口鼻涌出,强烈的窒息感让姜念的意识猛地惊醒。姜念张嘴大口呼吸,冰冷刺骨的感觉席卷全身。逐渐清晰的视野内,只见几个穿着古装的男女正对着她指指点点。“造孽哦!姜家这位假千金怕不是撞邪了,才成婚就跟个野男人私奔,现下好了,被人抛弃不说,还糟了劫匪,没了名声,可不得跳河寻死!”“要我也没脸活!说什么劫匪只抢了钱财,没对姜念做什么,谁信啊!”“这荡妇淹死都是便宜她的,萧泽还救她做什么!上赶着戴绿帽吗!”姜念一愣,下意识转头。身旁,男人一身粗布衣已然湿透,白皙的脸庞半隐在散乱的湿发中,微垂着头,乌黑深邃的眼睛透着令人心惊的冷漠与寒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下一秒,一股股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蜂涌入脑!我竟然穿书了!还...

主角:姜念萧泽   更新:2025-06-16 18: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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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念萧泽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反派夫君读心后,我直接登后了!姜念萧泽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铃铛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唔,咳咳……”腥咸的水争前恐后从口鼻涌出,强烈的窒息感让姜念的意识猛地惊醒。姜念张嘴大口呼吸,冰冷刺骨的感觉席卷全身。逐渐清晰的视野内,只见几个穿着古装的男女正对着她指指点点。“造孽哦!姜家这位假千金怕不是撞邪了,才成婚就跟个野男人私奔,现下好了,被人抛弃不说,还糟了劫匪,没了名声,可不得跳河寻死!”“要我也没脸活!说什么劫匪只抢了钱财,没对姜念做什么,谁信啊!”“这荡妇淹死都是便宜她的,萧泽还救她做什么!上赶着戴绿帽吗!”姜念一愣,下意识转头。身旁,男人一身粗布衣已然湿透,白皙的脸庞半隐在散乱的湿发中,微垂着头,乌黑深邃的眼睛透着令人心惊的冷漠与寒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下一秒,一股股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蜂涌入脑!我竟然穿书了!还...

《被反派夫君读心后,我直接登后了!姜念萧泽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唔,咳咳……”

腥咸的水争前恐后从口鼻涌出,强烈的窒息感让姜念的意识猛地惊醒。

姜念张嘴大口呼吸,冰冷刺骨的感觉席卷全身。

逐渐清晰的视野内,只见几个穿着古装的男女正对着她指指点点。

“造孽哦!姜家这位假千金怕不是撞邪了,才成婚就跟个野男人私奔,现下好了,被人抛弃不说,还糟了劫匪,没了名声,可不得跳河寻死!”

“要我也没脸活!说什么劫匪只抢了钱财,没对姜念做什么,谁信啊!”

“这荡妇淹死都是便宜她的,萧泽还救她做什么!上赶着戴绿帽吗!”

姜念一愣,下意识转头。

身旁,男人一身粗布衣已然湿透,白皙的脸庞半隐在散乱的湿发中,微垂着头,乌黑深邃的眼睛透着令人心惊的冷漠与寒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一秒,一股股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蜂涌入脑!

我竟然穿书了!

还成了书中那个绿了大反派的脑残前妻?!

原主一年前被定远侯夫妇宣布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假千金,真正的嫡小姐是原主的贴身婢女姜雨柔后,便被许配给了一穷苦书生。

婚后,原主频频作死,甚至勾搭上了夫君的同窗,不惜与其私奔。

哪料私奔路上遭了山贼,男人竟抛下原主溜之大吉。

等原主死里逃生回来,迎接她的是满城风雨。

原主一个想不开,投河自尽了。

这才让她这个21世纪,猝死在研究中医古籍的医研教授穿了过来。

可这……穿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姜念忍下心头那股战栗,再度看向救她的男人。

狭长,锐利,便是眼角那枚红色小痣也一如书中所写,甚至还要更为妖冶。

这就是书里的变态大反派??

人前无害,人后杀人放火一肚子黑水的萧泽??

在不久的未来会将我挫骨扬灰,结果党羽被女主美人计策反,惨遭背叛,导致秘药反噬,被仇人五马分尸的超级大反派?!

惊恐中带着几分悲愤的微弱女声,让萧泽本要松开的手,猛地一顿。

谁在说话?

萧泽眯眼环顾一圈岸上百姓,突地,他目光落在眼前人身上。

女子极力避开他的视线,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别看我!别看我!看一眼就要我命,不值当!

她在说话?

不对,没张嘴。

他能听到她的……心声?

穿书?

难道他这位新婚娘子被哪来的精怪附身了不成?!

所以才会对他秘药的事情这么清楚?

而且他未来……

会被党羽背叛,五马分尸?

想到女人的话,萧泽眼帘微垂,放在姜念脖颈处的手微微收紧,凤眸中肆意翻涌着疯狂的杀意。

片刻后,这些情绪又被他尽数收敛,面上又恢复了往日温润如玉的样子。

“感觉可好些了?”

男子柔和的嗓音在耳边低低响起,俊美无铸的脸上神情关切,温柔却看得姜念打一个寒颤。

完了,笑容越粉,杀心越狠!

他该不会已经想好怎么弄死我吧!

“没事没事!”

姜念连忙道,只想离这瘟神远些。

萧泽鼻息一滞,面上不显。

他压低了身子,将女子抽抱而起。

当那有力的臂弯接触姜念的身子时,她僵硬得如同受惊的山羊!

“念念!”

一道带着哭腔的女声忽然在耳边炸响。

男人桎梏腰间的手松了些。

姜念松了口气,扭头看向声源处,却正好迎上姜雨柔那双红肿的泪眼。

满是心疼与控诉的望着自己。

“念念,你怎么这般糊涂!你若不喜爹娘给你安排的婚事,好好商议便是,何以做出婚后私奔这种事来。此事也就罢,那书生负你,你又被劫匪……”

姜雨柔哽咽的说完几句话,忽的大步上前,一脸痛心的抓着姜念的手,往脸上扇去。

“都怪姐姐不好,当初若是能阻止你与那书生私奔,你也不会发生那种事,如今更不会动了寻死的念头!”

卧槽!

好浓的绿茶味!

姜念目瞪口呆,看着姜雨柔梨花带雨的脸,险些没反应过来。

大姐那书生不是你介绍的吗!

说好的真善美女主呢?货不对板啊!

听闻女人的话,萧泽下意识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清冷的眸子难得闪过一丝费解。

就这?女主?还美人计?

他未来的党羽是没吃过好的吗?

忽然,姜念感觉背后一凉,下一秒她就对上萧泽凉薄的目光。

男人一身衣衫湿透,分明狼狈至极,可那漫不经心落下的视线,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惊的寒意。

虽只有一瞬,姜念还是浑身一个激灵。

淦淦淦!我怎么忘了萧泽这货最记仇!

原主回来后,他表面一副受气人夫的模样,背地里各种慢性毒药,精神控制pua!硬生生将原主逼成了一个疯子!

为了逃离他,原主被姜家人诱哄了几句,就将反派的大计泄露出去。

结果反派早已看穿一切,将计就计!原主惨遭萧泽报复,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呜呜呜,不行!我得自救!

萧泽盯着姜念与内心极其不符的淡定表情,眸底闪过一抹思索。

这精怪对他倒是挺了解。

姜念下定决心,转身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姜雨柔脸上。

“啪!”

清脆地一耳光,周遭所有的议论声都消失。

“你……”姜雨柔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冷脸的少女:“念儿,你打我?”

原主性格虽然不讨喜,但对姜雨柔却从不曾这般尖锐。

姜念眉峰微扬,眼神犀利而跋扈:“姐姐引荐我与那穷书生相识,不是想以我名义借钱给他考取功名的吗?”

“怎么到了姐姐的嘴里,就成我与人私奔了?”

姜念讥讽的勾起一侧唇角。

“我一妇道人家,与未婚男子接触多有不适,正好此人是夫君同窗,我这才让萧泽帮忙转交。”

“姐姐若不信,大可以问问萧泽!”

姜念一口气说完,心虚地觑了眼身旁男人,见他神色淡淡,脸上看不出分毫情绪,心下一颗心猛地被提起。


听到了吧!

我可没有私奔啊!

是有奸人想谋害我啊!

萧泽眼眸微垂,幽深的目光落在女子冷静的面庞上,却带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探究,甚至还多了抹兴味。

这么没出息的精怪,倒也有趣。

更别提,知晓这么多事情,于他还有用……

萧泽目光一转,落在众人狐疑的神情上。

“那书生确实是我同窗,至于娘子所说的借钱一事……”

男子冷静沉稳的声音落下,周遭的议论顿时一静。

都说姜念不喜萧泽,为那书生与萧泽闹得很是不愉快,此事若是真的,萧泽自然不会袒护姜念,为她圆话。

众人纷纷紧张又八卦的看过来,姜念也顿时捏紧了手心,看萧泽慢悠悠的模样,心里急的不行。

这个死变态,大反派!

怎么这么喜欢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啊!

难怪书院那伙人看你不顺眼,乡试换你试卷呢!

萧泽眼神陡然一沉,声音愈发冷硬。

“借钱确有其事,不想随手帮忙竟生出这样的误会。”

清朗的男声不疾不徐响起,周遭议论戛然而止,姜念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盯着姜雨柔僵硬的脸色,正准备乘胜追击。

腰间一紧,萧泽忽然把她搂进怀里,犀利的目光直接落在姜雨柔身上。

“不过姜大小姐竟私下授意娘子借钱给我那同窗,可是对其有意?”

一句话落地,周围一片哗然。

姜念心里激动狂欢!

反派就是反派,脑子转的贼快!

一下子就抓到她话中的重点了!

姜雨柔脸上迅速闪过一丝惊慌。

明明按她设想的,只要提起那书生,按照姜念冲动的性子,肯定会受不住,当众承认与那书生私奔的龃龉!

怎么会将书生是她引荐的事情抖搂出来!

姜雨柔余光看到不远处赶来的身影,心生一计。

“念儿!”

姜雨柔忽的哽咽一声,噗通一声跪下。

“我知道你恨我被姜家认回,占了你的位置,怨我抢了爹娘的疼爱……”

她声泪俱下,望向姜念的目光满是痛心:“可你为何要如此污蔑我,甚至要拉着萧公子一同毁我清白!”

“那书生与我什么都没有!若你不信,我今日便撞死在这里!”

姜雨柔凄厉的喊了声,说着便要往岸边的石头上撞去。

姜念微一挑眉,医者的本能让她迈开腿,但没一瞬又收回。

苦肉计!

她就不信姜雨柔还能真的甘愿去死!

“雨柔!”

一道急促的人影随着一声惊慌的呼喊而至,姜雨柔的身子被人紧紧抱在怀里。

姜念眉心一跳,看见了那人俊朗熟悉的侧脸。

原主最敬重的大哥——姜松柏!

姜松柏紧张的搂着姜雨柔,看见她满脸泪痕和绝望的神情,心疼仿佛要从眼里溢出来,但很快,愤怒的目光猛地射向姜念。

“明明就是你这个小偷占了雨柔本该拥有的一切!爹娘宽宥,才没把你逐出家门!你竟然还敢污蔑雨柔清白!”

“我只恨不得一刀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杀了解恨!”

这就是原主不惜性命,从惊动的马群下救出的好大哥?!

姜念都想气得想替原主吐出一口老血了。

姜念看着牢牢抱在一起的二人,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离谱的想法。

姜松柏该不会对姜雨柔有私情吧!

书中,姜雨柔女主光环极大,只要是个男人都会爱她爱的死去活来!姜松柏这个哥哥也为了守护姜雨柔,一生未娶!

姜雨柔一生育子无数,结局便直接让自己其中一个娃喊姜松柏爹!

这不就是作者明晃晃的暗示了吗!

好家伙!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我一直看得竟然是R级小说!

萧泽听着耳边女人的吐槽,饶有兴味的观察着对面的兄妹。

姜家原来这么有趣吗?

有好戏看了~

他不介意帮他们把火烧得再大一些~

“听闻大哥素来恪守严规,就算是念念上次在马球会上为救大哥倒在血泊中,大哥都因男女授受不亲不肯及时将念念抱去医治,从而落下隐疾至今未愈!”

“不曾想,原来是因为念念并非姜家亲生?”

萧泽意有所指的话让众人下意识看向这对相拥在一起的兄妹。

大家伙脸色都露出几分古怪。

是啊,就算是兄妹也太亲密了吧……

姜念震惊的看着萧泽。

不愧是全文大反派,足智似妖啊!

竟然仅凭这点信息就能看出姜家兄妹的不寻常!

我真的能在这种妖孽手中苟活下来吗?

萧泽笑而不语,心想:你在心里再多叭叭点,我还能更屌!

缩在姜松柏怀中的姜雨柔小脸一白,啜泣声立马止住,急忙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姜松柏面色阴沉的快要出水来,尤其是看见怀里姜雨柔陌生抵触的眼神,俊朗的脸猛地抽了抽。

“萧泽!你胡说八道什么!”

“姜念,是不是你在搬弄是非!”

姜松柏气急败坏的扬起手朝姜念的脸甩去。

关她什么事啊!

姜念一惊,下意识侧身要躲,但这副身子刚落水,反应跟不上意识。

眼看着巴掌就要落在脸上,姜念已做好了被打的准备。

下一秒,鼻尖一缕清香拂过,身子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我说的有何错?姜家这般苛待我娘子,还不许人有半分怨言吗!”

男人淡漠的嗓音响起。

姜松柏陡然一震,不敢置信瞪大眼。

萧泽怎么会护着姜念!

当初就是为了给雨柔出气,才强压着萧泽认下这门亲事的,萧泽明明很厌恶才对……

萧泽直视他的眼睛,众人眼前,毫不掩饰的伸手抚开姜念脸上的碎发。

声音不大,语气却异常强势。

“姜家口口声声说我家娘子不是亲生胜是亲生,可事实如何,大家可都看在眼里,如今竟连念念的名声都不顾!”

“你们不在意,我在意!此事关系娘子声誉,既然你们不信,那便报官吧!”

萧泽清朗的声线在耳边响起,姜念一怔,抬眼便见男人温润的侧脸。

他眉目含笑,依旧是那副儒雅清俊的表情,可眼底却透着丝丝寒光和怒意。

似感觉到姜念的视线,男人手掌在她的头顶轻轻揉弄了下,语气轻柔缱绻:“娘子,不怕,有我。”

顿了顿,又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放心,我会让你好好的。”

姜念浑身一激灵,脊背发凉。

我怎么感觉大变态这话意有所指啊?

姜念不动声色的挪了挪jio,拉开一点距离,自然也没发现男人越发高深莫测的眼神。


“就是啊!姜家说得好听,可哪户好人家会这么对待闺女?萧泽敢报官,想必是有证据了?”

“不是亲生的当然不一样啦!不过这姜松柏和姜雨柔也太亲密了!谁家亲兄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又搂又抱的!”

“还真别说!姜松柏那眼神,知道的是刚认回来的亲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养在外头的女人呢!这姜府也不知道怎么教的!”

众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不断传来。

姜雨柔面色铁青,后牙槽都险些咬碎!

真让这些话扩散出去,她以后还怎么找个好夫婿!

姜松柏更是一脸菜色,看向被萧泽护在怀里的姜念,只得软下态度:

“念念,刚才是大哥着急了,大哥也是为了你的名声好。”

“你自然是大哥最疼爱的妹妹,乖乖跟我回去,我也好在爹娘面前替你求情。”

姜雨柔闻言,不敢置信的看向姜松柏,心里因为他的话产生了隔阂。

面上却也只能装出一副温柔大姐姐的样子,对着姜念循循善诱。

“念念,我们是一家人,千万别因此生了嫌隙。”

好一个一家人!

她可不像原主那般笨傻,被这群人用亲情套牢利用!

姜念身子一侧,轻巧的躲开了姜雨柔伸过来的手。

“夫君,我累了,想回家。”

姜念伸手拽住身旁男人的袖子,瘪着嘴撒娇,完全无视了殷切的二人。

姜雨柔错愕。

姜念最在意的可就是姜家!现在怎么……

一声轻笑自头顶传来。

“念儿落了水,眼下我带她回去更衣才是要紧,二位若还要追问,便明日到了府衙再说吧。”

萧泽抱起姜念,转身离开。

二人远去,周围人鄙夷的目光纷纷落到了姜雨柔和姜松柏身上。

姜雨柔背若芒刺。

自她被姜家认回后,走到哪不是众星捧月!

姜念轻飘飘几句话,就让她名声狼藉,她怎能不恨?

“柔儿,我们先回去吧。”

姜松柏小心翼翼的询问自耳边响起,姜雨柔扭头迎上男人满是心疼的目光,眼里闪过一丝烦躁,但很快却又化作温和,柔弱的点点头。

热!

姜念觉得脸快要烧起来了!

傍晚无人的小路上,姜念趴在男人宽厚的肩头,周遭的屋舍逐渐变得低矮远去,而她的一门心思则全在手下那触感分明,坚硬又滚烫的肌肉之上。

受不了受不了!

大反派这身材也太好了吧!

角度原因,她只要一低头便能看到男人宽大领口处若隐若现的大胸肌和八块腹肌。

这腹肌!瞧着就比我见过的任何腹肌都要好摸的样子!

穿衣服都这么性感,脱了岂不是更……

嘿嘿……

猛地,姜念感觉一股寒意袭来。

萧泽周遭气压愈来愈低,让姜念大脑瞬间清醒了不少。

美色当前,还是狗命要紧!

姜念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往下看。

不过……

不是说萧泽身中奇毒嘛?抱着我走这么久竟然都不带喘的!

而且他在未来不是被这个追杀,就是被那个下药陷害。就这,主角团还跟他大战了三百回事才弄死他。

这身体素质也忒强了!

等他死了必须解剖一下!看看这家伙到底有什么天赋异禀!兴许还能给医学做点贡献呢!

刚嘀咕完,腰间忽然力道一松。

突如其来的下坠失重感吓了姜念一大跳,下意识的搂紧男人的脖子。

定睛一看,萧泽神色阴翳,一双墨瞳深邃的望过来,是令人心惊的寒意与杀气。

好好好!

本想放这妖物一马,没想到这她不止阅男无数,还想解剖了他!

待他将她知晓的一切都挖出来,定也让她尝尝被解剖的滋味,活着刨那种!

姜念吓得呆在原地。

下一秒,男人眉目间那点冷肃之色荡然无存,反而冲她温柔一笑。

“娘子,到家了。”

姜念目光落在正前方,一间被夹在两座大院间的破草屋映入眼帘。

破败的木门,甚至连门上的铜环都是生锈的。

萧泽刚想伸手开门,门上的铜锁突然掉了下来,咚咚滚落到姜念脚边。

姜念愣在原地。

好消息:她不用被反派噶了。

坏消息:她可能会被饿死!

姜念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却没注意到,一旁静立的男人,握住钥匙的手倏地收紧,眼神也随之晦暗了几分。

……

水汽氤氲,雾气升腾的房内,姜念大半个身子正浸泡在热水中。

暖意融融包裹着身子,将寒意彻底驱散,姜念舒服的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寻常人家是舍不得用这么多水来泡澡的,更别说一次烧这么多需要用的木柴都足够平常人家用上好几个月了。

但萧泽却意外的大方,一到家便给她烧了满满一桶热水。

对她,好的也太过分了。

姜念不由想起书中描写萧泽最擅温柔刀。

往往得罪他的人,并不会被立即报复,反而都是在被他释放的好意迷惑,最后惨死!

姜念一个激灵从水里坐起来。

卧槽,不是吧!

她哪里得罪他了?!

姜念慌得不行。

“啪嗒!”

木门被推开的声音骤然响起,姜念吓的一颤。

只见,萧泽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你进来做什么?”

姜念打着哆嗦,赶紧用手捂住胸口,往水里一沉,双眼警惕地盯着男人。

“我进来给你送热水。”

屋内光线晦暗,此刻萧泽背着光,姜念有些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情。

可她莫名感觉到一股杀气。

怎么办,怎么办……

姜念怕的眼神四处乱飘,恰好瞧见灶台上放着的药碗。

萧泽身上有毒,但我会医啊!

如果能解他的毒,是不是能作为活下去的筹码!

女子的心里话,让萧泽收敛了身上的寒意。

此女还有用,再忍忍。

昏暗的光线中,姜念白皙光滑的脸庞好似在发光,泛着微微的粉意。

像极了颗待人采撷的水蜜桃。

他目光缓缓向下,落于姜念胸前泄露的半点春光上,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再看女子一副惊恐防备的姿态,他无声笑了笑,迈开步子走过去。


“水凉了,再加些热乎的吧?”

温热的水被男人修长的手指拨动,泛起一圈一圈的波纹。

姜念闻着男人身上散发的淡淡草木香,整个人紧张的头发都快竖起来。

尤其是,萧泽低垂着眉眼,似有若无询问责怪的眼神。

幽深的眸色,好像再多看一眼,就能把她吸进去!

“你,你把热水放下,我自己加就行。”

姜念尽量让自己看上去镇定一些,直接伸手去接热水盆。

不料下一秒,手腕被捉住。

大片阴影笼罩而下,萧泽那张完美到挑不出丝毫错处的脸在眼前放大。

“娘子,可是嫌弃我了?”

呼吸交错,男人委屈的垂下眼,乌黑的睫毛颤动着,姜念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男人都喜欢绿茶了。

搁谁谁不心软?谁扛得住?

可这是大反派萧泽啊!

这口茶,剧毒啊!

“我怎么会嫌弃你?只是不想夫君你太过劳累。”

姜念皮笑肉不笑的解释,一边观察着萧泽的神情,心里早已经拉起了警铃。

原主前几日可真真实实地要和书生私奔!

以萧泽睚眦必报的性子,会这么轻易放过我?

此番摒弃前嫌关怀的模样,一定是怀疑她了。

“从前往事,是我不对,可如今你我已是夫妻,日后我只想与你好好过日子。”

姜念小心翼翼的保证,内心骂骂咧咧。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莫欺少女怂!

等你挂了,老娘定要解剖了你!

萧泽眼神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时时刻刻惦记解刨我?不收点利息怎么行!

萧泽一把扯开胸前的衣襟。

“既然娘子不嫌弃我,那便一起洗吧,正好听旁人说,夫妻共浴,最是能增进感情。”

什、什么!

共浴!!

姜念险些下巴掉地,本能想要阻止,但萧泽已将外袍全部褪去,精壮的倒三角身材宛如完美的雕塑般呈现在姜念眼前。

他身上还蒙着一层水意,颗颗晶莹的水珠顺着胸膛滑落,顺着腹肌一路隐没在那个不可告人的地方。

姜念脸颊滚烫,头顶都要冒烟了。

急忙伸手去拽一旁的衣服,只想着赶紧逃离。

“砰!”

一声闷响,姜念只觉得肩头一重,灼热的呼吸扑洒在颈边。

姜念吓了个激灵,扭头一看,却见萧泽正趴在自己肩头,双目紧闭,呼吸一浅一重。

这是……

毒发了???

姜念小心翼翼的伸手到萧泽颈边,指尖传来不正常的脉搏跳动,确实是毒发的症状无疑。

她一拍脑袋,快速穿好衣服,又把人拖到干燥的地板上。

看着男人沉静的睡颜,姜念目光闪烁了下,本能伸出打算救治的手悬于空中。

如果萧泽今天毒发身亡,我不就自由啦?!

不用三十年,我现在就能解剖了他!

姜念眼神瞬间变得狂热,没注意到男子呼吸粗重了几分。

她起身想走,可看到萧泽苍白的脸,还是犹豫了。

作为医者,见死不救,我实在做不到!

而且,大反派死了,姜雨柔这个女主要弄死我这个小菜鸡,不就轻而易举吗?!

不行不行,得救得救!

姜念当即立断,寻摸着萧泽手臂上的几个穴位,狠狠地掐了下去。

这毒确实如书里描述的那般怪异,连她这个现代中医科的博士也觉得有些棘手和摸不着头脑。

但暂时压制毒性她还是能做到的。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萧泽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视线扫过周围,又落在守在自己身旁的姜念身上,露出些许愧疚。

“娘子,我身子不好,让你担心了。”

他语气温柔,俊美的脸庞上全是自责。

姜念观察了好一会,心里松了口气,这家伙应该没发现啥吧?

但是下一秒,手腕一紧,就见萧泽目光落在手臂上的明显被按过的痕迹上,有些意味不明的扬起眉毛。

“往日我昏迷,少说需要一日才能醒来,方才可是娘子救了我?”

“成婚这么久,不想娘子竟会医术。”

瞧着男人充满柔意,笑眯眯的神态,姜念一噎。

狗东西,老娘好心救你,你还在怀疑我!

我何止医术好,解剖计划更强!

你给我等着!

面上却露出温软的笑:“不过是在闺阁时看了几本闲书,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姜念脸不红心不跳扯着谎,原主是京城里出了名的草包,别说医术了,便是字都有好些不认识。

看来日后,得好好寻个名堂,让自己会医术这事名正言顺起来。

不过眼下,不知萧泽会怎么想。

姜念小心观察着男人的神色,却见他并无任何异样,只轻轻一笑,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

“是我这身子不争气,你嫁给我,是我连累你了。”

姜念忙不迭摇头:“没事,你我夫妻一体,谈不上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要真不争气,未来被你噶了的老皇帝怕是棺材板都压不住,想要跳出来骂鼠你了!

“我去给做饭。”

姜念也不敢再多待,丢下一句,便直接钻出了房间。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片刻后,响起道轻笑。

萧泽缓缓曲起一条腿,一手撑着脑袋,一边漫不经心地注视着女子落荒而逃的背影。

方才装晕之际,若姜念真袖手旁观,只怕明日,姜家便要备好棺材了。

不过,这小妖精不惊吓啊。

多吓唬几次,兴许能让她说更多出来!

厨房。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但在亲眼看到锅铲连个把都没有时,姜念还是有种想要一把火把这里点了的冲动。

厨房?

这也能叫厨房?

灶台是黄土堆砌起来的,没有门,台上摆着一口不知从哪捡来的黑色大铁锅。

灶边摆着几个瓷碗,无一例外都是缺了角的。

姜念嘴角抽了抽,实在是难以想象,萧泽究竟是怎么顶着一张人神共愤的帅脸,在这里炒菜做饭的。

搞钱势在必行啊!

姜念看着厨房里几颗干巴巴的白菜,叹了口气,认命捏起锅铲,开始生火做饭。

只是,不到片刻,厨房升起滚滚黑烟。

片刻后,一抹人影从黑烟中冲出来的。

萧泽方步行到院中,就见姜念捏着鼻子,顶着张乌黑的大花脸,他眉峰微扬,眼底蔓出几分笑意。


“我来吧。”

他快步走过去,姜念刚喘了口气,便见眼前清风霁月的男人挽起袖口,动作娴熟地用木筷子将锅里已经糊掉的食物挑出来。

在姜念的注视下,三下五除二做好了饭。

行吧,抛开反派身份这点不谈,萧泽绝对是好人夫!

凑合着吃了顿晚饭,夜便深了。

白天又是落水,又是惊吓的,姜念精神上累的不轻,现在只想一头扎在床上睡个几天几夜。

但绕着房子转悠了几圈,姜念站在唯一的卧室,唯一的那张床前,难得的局促起来。

“今晚……”

她有些艰难的开口,盯着正弯腰铺床的男人。

不知道现在提分房睡,会不会引起怀疑,但原主婚后也压根没和萧泽同房过。

冷不丁要睡一张床,萧泽应该不会强来吧?

“娘子,夜里凉,快些上来安寝吧。”

萧泽的声音忽然响起,他站在床边,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外袍解开,丝毫没有要离开这间房的意思。

姜念瞬间睁大眼睛。

这小子不会趁晚上睡着暗杀自己吧!

听着她的心声,萧泽眼底闪过一抹玩味的笑意,忽的俯身靠近,伸手牵起她的手按在胸膛。

“娘子不是说要与我好好过日子吗?难不成,是在骗我?可还是嫌弃我??”

掌心下温度滚烫,眼前,是萧泽乌黑的眸,倒映着点点烛光,我见犹怜的委屈中,似还带着一丝令人无法拒绝的蛊惑。

姜念呼吸一滞,周遭安静的几乎能听清自己的心跳。

我要敢说是,这只腹黑狐狸绝对会笑眯眯的噶了我!

“没有嫌弃你……”

“我只是有些不习惯。”

姜念别过头,躲开萧泽的视线。

随后……她钻到了被窝最里面。

女子小声嘀咕。

我可没有怂,我这是深入敌营,化解敌人心防!

姜念双手死死的抱着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萧泽。

然而男人却只掀开被子,规规矩矩的躺到外侧,二人之间虽隔得不远,却也并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睡吧。”

萧泽低沉的声音响起,房内的烛火也随之熄灭。

视野陷入一片黑暗中,周遭只传来男人沉稳的呼吸声,听着这声音,姜念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

渐渐地,眼皮也变得无比沉重。

片刻后,一双凤眼悄然睁开,漆黑的瞳色在月光下显出几分摄人的妖冶。

萧泽缓缓坐起身,床上女子睡颜正酣,白日里那双灵动的眸此刻闭着,娇俏的容颜在月光的浸润下,更显白皙柔嫩。

美好的仿若一场梦。

不知想到什么,萧泽缓缓伸出手,宽大的掌心虚拢在女子纤细脆弱的颈边。

只堪用力一握,她便……

猛地,指尖收回,萧泽目光悬停在女子毫无防备的脸上。

嘴边忽的蔓延出一丝笑意,眼神却冷的可怕。

“一月。”

“小妖精,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话落,萧泽猛然将手撤回,再度躺下。

次日。

姜念刚睡醒,就听见屋子外头传来叽叽喳喳的吵嚷声,那声音尤其耳熟,好像还在叫她的名字。

披了外衣出去一瞧,才发现萧泽这不大的院里竟站了好些男男女女。

其中一个年长的,此刻还扯着萧泽的袖子,面红耳赤的争辩着什么。

“姑爷你拦着我做什么!这可是老爷和夫人的命令,说要让二小姐回去一趟的!”

“在姜家二小姐都是日日准时给老爷夫人请安的,如今嫁了你,倒是睡起懒觉来了!”

“你若不愿去叫,婆子我在二小姐哪里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原来竟是赖婆婆!

姜母身边的管事婆婆之一!

姜念眉目微冷,眼见赖婆婆大手一挥,指挥着随行来的丫鬟就要硬闯,清了清嗓子道:“赖婆婆带这么多人来我院里作甚?”

空气安静。

赖婆婆一众齐刷刷的看过来,只见院里静立的小姑娘只披着外袍,头发也未梳洗,一看就是才刚睡醒的模样,顿时有些错愕。

姜念面色红润,精神饱满,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昨日刚刚才为情投河自尽的人。

明明夫人说了……

“可是吵着你了?”

萧泽快步走到姜念身边,二话不说解开外袍又拢在她身上,眼里带有责怪,更多的是愧疚。

姜念内心土拨鼠尖叫。

大哥,你别这么温柔,我害怕!

“二小姐,夫人那边还等着呢。”

赖婆婆尖酸的话打断了姜念的遐想。

姜念皱了皱眉,转头就看见赖婆婆一脸不耐烦的撇着嘴:“来人,带二小姐回府!”

她一声令下,几个丫鬟都冲上来。

姜念手腕一紧,被萧泽护着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再看赖婆婆,显然被气的不轻。

“二小姐不愿回去,可别怪婆子我用强了!”

她一个眼神,门外当即冲进来几个拿着家伙绳索的小厮。

“犯不上!”

姜念气笑了,紧盯着赖婆婆嚣张的嘴脸:“本小姐自己会走!”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近本小姐的身?”

姜念袖袍一甩,大步流星的走向门口。

不过走了两步,她忽然停下转身,看向萧泽。

“婚后还未回门,今日夫君便同我一起吧。”

走吧走吧!你不去我一定会被女主捏死的!而且你乡试卷子被换,还有姜家人的手笔呀!不想反被污蔑进大狱,就快陪老娘去!

萧泽眼睛微眯,目光落在她那张稍显冷冽的脸上,片刻后,扬起笑容。

“自是要陪娘子一起的。”

赖婆婆满脸错愕震惊,看着姜念从自己身边越过,竟下意识的就想让开。

这死丫头,明明之前还低声下气求她,只为见夫人一面的,何时有这种气魄了?

姜家祠堂。

姜念被下人一路引着入了内厅,一只脚刚迈过门槛,堪堪看清厅内一高大威严的背影。

一道带着怒意的冷喝,便当头落下。

“孽女!还不跪下!”


原主刻在骨子里的畏惧让姜念膝盖一软。

只见祠堂内几道仇视的目光齐齐朝她射来,首当其冲的便是原主的养父——姜冯保。

那嫌恶的眼神,好像在看一条穷凶恶极的野狗!

“做出偷人私奔的丑事死不悔改不说,竟还敢把脏水泼到雨柔跟松柏身上,我们姜家怎么会养出你这种白眼狼!”

“今日若不罚你,日后必酿成大祸!”

姜冯保脸色阴沉,威严的声音贯彻整个祠堂,没人敢出声阻拦,姜雨柔看着沉默不语的姜念,暗暗勾唇一笑。

姜父最在乎姜家的仕途,姜念犯了大忌!

“我不跪!”

女声清脆,众人皆是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错愕地看向门口。

只见面容艳丽的女子背脊笔挺,傲气十足抬着下巴。

一双狐狸眼微垂,睥睨扫视堂内的样子写满了桀骜不驯。

“这些罪名我一个字也不认!”

“没做过的事,我为何要认错受罚!”

姜冯保顿时脸色铁青。

姜念心里呵呵冷笑。

死老头嘴上说的好听,之后不照样不顾原主死活支走乡试主考官,把萧泽的满分试卷换给姜松柏那个啃老族?

你们一家倒是鸡犬升天,被上头提拔,背锅的原主就惨了!

萧泽当天就被关进大狱,拔指甲、吃狗食,被当畜生一样虐待了一个月不得不承认作弊,出来的当晚就把他在狱中经历过的在原主身上加倍复刻了一遍

傻子才认罪!等着你们激怒萧泽,黑化超级加倍?我的命也是命!

萧泽眸光森冷。

黑化什么意思他不懂,但他现在就很想把姜家这群道貌岸然的蠢东西的头砍了当球踢!

“姜念!你反了不成!”

姜冯保额角抽搐,声音骤然拔高了几个度。

居然敢违抗他的命令,狼心狗肺的灾星冒牌货,当初就不该由着雨柔心软,给她养女的身份留下!

“来人,取家法来!”

姜冯保冷喝,立马有人递上一根盐水鞭,他双眉紧锁瞪着姜念,眼里的厌恶浓的快要溢出。

姜家家法,沾了盐水的鞭子足足打满七十二道。

不流血不罢休,拒不认错,鞭子还要再多上一倍!

姜雨柔因为紧张握住的拳头骤然松开,看着依旧笔直站着不肯跪下的姜念,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这蠢货突然变聪明了。

昨天竟能看出她和姜松柏之间隐秘的关系,还险些让她栽了跟头!

可今日父亲发了这么大的火,姜念居然还不肯服软低头。

跟以前一样,是个没脑子的莽夫罢了。

不足为惧。

不是老头你超雄症啊!这么大的鞭子打完我还有命吗!

光是看着那碗口粗的鞭子,姜念就觉得后背隐隐作痛。

认了罪,昨天萧泽的维护也就变成包庇,德行无端的学子,姜家更有理由在乡试上搞萧泽了。

到时候,我的下场岂不是更惨?

唉,为了大反派我付出太多了,希望以后解剖他的时候,能给我的医学研究带来突破!

萧泽:……

呵,要不是留着这个女人还有用,她的脑袋,自己早就拧下来了!

“姜大人是决意要屈打成招了?”

男子清冽的声音回荡在祠堂内,姜念怔住,后背被轻轻拍了拍。

“萧泽!我管教自己的女儿,还轮得到你个赘婿说三道四?”

姜冯保握着鞭子的手狠狠一抽。

凶狠的眼神在萧泽俊秀的面庞上梭巡,冷哼一声满是瞧不起。

萧泽浑不在意的一笑,仿佛根本没把姜冯保放在眼里,目光掠过一旁的姜雨柔,笑容更加嘲弄。

“既然都是女儿,为何我家娘子替自己辩驳就是狡辩?”

“你亲生的女儿若真无辜,姜大人何必急着在我报官之前动用私刑,强行要我娘子认罪!”

鸦雀无声,满室死寂。

姜念此刻感动的只想流泪。

她看着萧泽冲自己微微扬起安抚的笑容,第一次觉得萧泽身上闪着人性的光辉!

呜呜呜萧泽你真的我哭死!

我宣布,今后我俩就是穿一条裤子的盟友了,等你死了,解剖你的时候我会很温柔的

嗯……换把小刀,磨锋利点,保证你的皮被剥下来的时候,也是漂漂亮亮的~

萧泽笑容僵住,额角青筋瞬间狂跳。

他的身体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是吧?

昨晚钻他怀里睡的跟猪一样的时候,也没见这女人真有胆子真把他刨了啊!

触到姜念那宛若鹌鹑般没出息的怂样,萧泽强压下心头那股火气。

又怂嘴又贱,要不是能从她的心声窥见未来事,他现在就想把眼前这副小身板撕碎了拆成八块,圆了她的解刨梦!

顺便看看那豆仁大小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男人的视线依旧温柔,但姜念还是察觉到了那股无缝不入的寒意。

总觉得脖子好像凉飕飕的。

“好好好!”

姜冯保气得一巴掌猛地拍在桌上,阴寒的视线不加掩饰的落在萧泽和姜念身上。

“来人,把人证带上来。” 姜冯保粗喘两口气,怒道:“我倒要看看,证据摆在你们面前,还能怎么狡辩!”

姜念眼皮一跳,话音落下,就见内厅走出来一个人。

白衣圆脸眯眯眼,脸上还涂了胭脂……

整得跟“西游伏妖篇”里面油光粉面的猪八戒似得。

不是坑了原主的小白脸宋书槐又是谁!

宋书槐一脸深情,眼神仿佛能拉丝似得。

“念儿,世间女子百媚千红,我唯独对你情有独钟!私奔那日我是为了替你引开那些劫匪,我没有抛弃你!”

宋书槐的嗓音带着颤,尤其是在看见姜念身边的萧泽后,白净的脸瞬间惨白,好像随时随地都能哭出来。

“你可是,变心了?”

yue!

姜念眼角抽搐,被恶心的连看了好几眼萧泽才缓过神来。

“变心?笑话!”

“我夫君容貌俊似潘安,我怎么可能看上你这么个丑东西!要不是你说喜欢雨柔,给本小姐提鞋都不配!”

宋书槐原本悲切的脸瞬间僵硬,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姜念下巴抬高,倨傲的神情不屑一顾,轻蔑的眼神落在宋书槐身上,仿佛在看一坨狗屎!


说这宋书槐是屎都是侮辱屎了,屎起码还能施肥,这畜生烧成灰都怕侮辱空气!

抛弃在儋州为他熬白了发的糟糠之妻不说,在后面更是为了权位,将妻子与年幼的孩子残忍杀害!

巧的是,对方竟是当朝翰林学士寻了多年的亲闺女,可惜了这位难得的好官,最终还是为女报仇,惨死在宋书槐这等小人刀下!

不过……这翰林学士似乎就是这次科举被换下的那位监考,若他没有因寻女离京,有他坐镇,萧泽也不至于那么惨那~

翰林学士……

看来这一关的突破口,在他了!

萧泽眼神一寒,陡然落在宋书槐身上,宋书槐猛地打了个哆嗦。

“冥顽不灵!”

“萧泽!你最好想清楚了!人证物证俱在,维护这贱人,你是打算一辈子无法科考当个穷书生了吗!”

姜松柏怒不可遏,显然没想到这种时候了,萧泽还要护着姜念!

看了眼没有反对的姜冯保,姜松柏眼里的威胁意味更加明显,更是把一旁的姜雨柔拉到自己身后,温柔的安抚:“柔儿,别怕,大哥在这里,定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官府审判犯人还需一审三问,便是人证,也有作伪的时候。”

萧泽的声音冷不丁响起,他笑眼眯眯,温柔无害的脸在祠堂阴暗的光线下也显出一股心惊的美。

只是这阴阳怪气的话,无疑又令姜家众人的脸色黑了一个度!

“你在质疑本侯?难不成宋书槐还敢在本侯面前做伪证吗!”姜冯保声音骤然拔高,他已经忍耐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很久了!

萧泽却无视他,扭头清冷的视线落在宋书槐身上。

“当初我家娘子要我借钱给你时还奇怪,宋兄早在儋州老家成过亲了,为何还与姜大小姐私相授受。”

“如今看来,是我记错了。”

宋书槐和姜雨柔脸色猛地一变!

尤其是宋书槐,豆大的冷汗直接从额头冒出来。

萧泽怎么会知道这事!

要是让人知道他抛弃糟糠之妻,仕途就完了!

宋书槐不敢看姜雨柔拼命使来的眼色,白着脸点头:“是……是姜雨柔……是她说要借钱给我但是不想让人发现……才让二小姐出面的!”

他得罪不起姜家,不敢说姜雨柔真与他有什么。

但模棱两可的话,会让别人会怎么想……

宋书槐清楚得很!

只有这样拉姜雨柔下水,他才能安然无恙!姜家也奈何不了他!

“胡说什么!雨柔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废物!”

姜松柏瞬间炸毛,抡起拳头就朝宋书槐砸上去:“雨柔日日都和我待在一起,你们要是有奸情,我怎么会不知道!”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所有人目光齐齐看向姜雨柔,谁能想到,温柔善良出了名的姜家大小姐未出阁就与人私通!

而且,谁家兄妹天天待在一起啊?

说她和姜松柏之间没点兄妹以外的感情都没人信!

感受到周围异样的视线,姜雨柔气得手指发抖。

她苦心设下的局,怎么全落在自己身上了!

想也不想,姜雨柔求助地看向姜冯保。

姜冯保的脸色更黑了几个度,不说他们兄妹二人是否真有私情,但这般有辱门楣的事情,绝对不能外传!

“胡言乱语!来人!把姜念还有奸夫抓起来!”

一声命令,四周忽然冒出十几个护卫。

瞬间,祠堂被围的铁桶一般。

老登你糊涂啊!当着萧泽的面玩儿强权压人这套?

是担心以后五马分尸全家除了姜雨柔找不出一个活人的下场不够惨吗?别说你是有爵位的侯爷了,就是皇帝,萧泽杀起来都不带眨眼的!

姜念看着周围不断向自己逼近的侍卫,心里骂娘一万遍。

同时小心翼翼觑着萧泽的神色。

见他侧目望过来,立马又眼观鼻鼻观心。

别看我别看我!

这可不是我说的!没看见吗,死老头疯起来连我都抓!

小样儿!

看她表面一脸镇定,萧泽无声嗤笑了下。

大手一伸,姜念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拖进了萧泽清香的怀里,面前是侍卫已经伸到面前的刀。

而萧泽,气定神闲的抬眼,黝黑的眸静静注视着对面的姜冯保,不但没有一丝畏惧,反而露出漫不经心嘲弄的笑容。

“侯爷可是打定主意,要在天子脚下动用私刑了?”

姜冯保额上青筋狂跳,他堂堂侯爷,岂容一个无权无势的书生几次三番顶撞?

“本侯便是要杀你们!你们也得认!”

“动手! ”

一声令下,数十名侍卫一拥而上。

姜念神色一紧,下一秒就听萧泽淡定地声音响起。

他盯着姜冯保,话好像却是对门外说的。

“梁大人,可听清楚了?”

祠堂大门外,数十位官差严肃站成一排,为首那位身穿红色官服,神色威严。

是京兆府的人!

姜念满脸诧异。

牛逼!不愧是走一步算三步的大反派,竟然早就料想到今日这场鸿门宴的发展了?呜呜,好强,更怕了怎么办!

姜冯保脸色剧变。

他身为朝中五品大员,又有爵位在身,一般的官员都得给他三分薄面。

可这京兆府……尤其是这个刚上任的梁比槐,就是个软硬不吃、半点不通人情的木头!

姜冯保不得不认真审视起萧泽。

没想到当初只为了打发姜念而随手挑的一个穷书生,竟有这样的本事,把他给算计进去了!

“都是误会!不过是小女在家中打闹,我小小责罚一番而已,何须惊动梁大人?”

“念念,今日既是你回门,你顶撞长辈的事也就算了,快带你夫君回房去,我与梁大人还有事要相谈。”

姜冯保露出和煦的笑容,姜念心里呵呵冷笑。

老登还没完呢!私吞了那么多民脂民膏,连朝廷下拨赈灾的钱都敢贪!到了原主出嫁,十几抬嫁妆箱子全是空的!

今天姑奶奶就替天行道!

“父亲还好意思提回门?”

姜念语气冷冷,眼神无比挑衅:“我好歹也是姜家嫁出去的女儿,就算你们偏心眼但也不至于给我十几抬空箱子当嫁妆吧?”

“姜家已经穷到这份儿上了吗?连嫁妆钱都拿不出来?”

姜冯保的笑容猛地僵住,在梁大人的打量下更是精彩纷呈。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时亏过你嫁妆!”

他下意识就瞪起眼睛,可迎上姜念那充满挑衅意味的目光,声音猛然一滞。

姜念竟然威胁他!

“岳父可是有什么难处?”萧泽清朗的声音缓缓响起,他眉目微蹙,仿佛真为姜家担忧般:

“听说近来京城有盗贼出没,已偷盗了四五家,正好梁大人在此,若家中有难处,我们如实向梁大人说就是了。”

姜冯保的脸色更加阴沉,被姜念和萧泽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府中的富裕,绝不是他这个五品官能享有的,若真让梁比槐去查看,他们姜家暗中做的事……

该死!

姜冯保惊疑不定看向萧泽。

他难道知道什么?

不可能啊,他们做的那么隐蔽。

“去!让人拨五百两银子出来,给二小姐和二姑爷!”

姜冯保想不通,只能咬牙切齿,对姜松柏吩咐。

姜松柏欲言又止,可面对姜冯保凶狠的眼神,也只好应下,没好气的瞪了姜念一眼。

“跟我来。”

姜府账房。

姜念被拦在门口,屋檐下雨后的凉风一个劲儿往脖子里钻,冷的她情不自禁缩了缩脖子。

“姜府家大业大,不过五百两银子,姜公子也需算这么久的帐?”

萧泽讥讽的笑声响起,姜念的肩膀被他一把揽过去,顿觉暖了不少。

姜松柏指挥着账房先生数钱的动作一顿,厌恶的目光立马看过来。

“哼!亲兄弟也需明算账!”

“这就等不及了?我们姜家既然说了就不会赖账!穷鬼!没见过世面!”

姜松柏记恨对方刚才的所作所为,直接把一个钱袋子丢在姜念的怀里。

分量不轻,落在怀里姜念还险些被砸的后退。

可打开一看,里面装的全都是碎银铜板。

都不用数,肯定没有五百两!

姜念顿时拧起眉毛,钱袋子往地上一丢:“姜松柏!说好的五百两,拿这些碎银子和铜板,打发叫花子呢这是?”

没想到姜念会当场发难,姜松柏脸色铁青。

“刚刚我说的话没听懂是不是?”

“家里既然答应了就不会缺了你的嫁妆!姜家好歹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花钱大手大脚,一次给你五百两,还不知道要怎么挥霍!”

姜松柏目光厌恶,捏了捏眉心,一副语重心长为姜念好的模样:“你成亲了,也该学着怎么管家。”

“剩下的钱,什么时候没了再回来要。”

姜念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对方这算盘珠子都快奔她脸上了!

不就是不想给,到时候她真找上门,他也会为难羞辱嘛!

姜冯保当着京兆府尹的面一口答应,她就知道拿钱的时候要作妖。

没想到姜松柏这么不要脸,连装都不装了!

袖子一撸,姜念那在峡谷和人互喷的气势全开,忽的肩膀被人安抚似的拍了拍。

萧泽把她拉到身后,温润俊秀的脸庞上露出一抹礼貌的微笑。

“岳父大人温厚诚信,精明能干,我家娘子既是养在姜家,必也如此。舅兄若是实在担心念念以后管家之事,不如我们到梁大人面前做个见证?”

“正好,梁大人应该还没走。”

萧泽笑容不减,语气温润,可怎么听都是满满的威胁。

姜松柏表情僵硬,听到要闹到梁大人面前去,后背冷汗都冒出来,父亲答应给钱,不就是为了打发这两个穷鬼!

这要是再闹过去,父亲不得踹死他!

姜松柏气得牙痒痒,但又只能咽下这口气,转身重新拿出个盒子甩在桌上。

“五百两!满意了吧!”

白花花的银子装在盒子里,姜念看的两眼冒光。

这可是真银子!

崭新的!不是在博物馆看到那些黑乎乎的,从土里挖出来的古董!

姜念美滋滋的抱着银子,扭头去看萧泽,俊美的容貌此刻好像加上了一层滤镜,美的出奇!

萧泽你可太会了!嘴皮子什么做的?

威胁起人来简直手拿把掐!呜呜呜,好舍不得,以后你死了我肯定用最好的福尔马林,保证你死了解剖也依旧做个美美的帅比!

萧泽笑容僵硬。

解刨!还是解刨!

五百两都堵不住你的嘴是吧!

阴沉的气息在男人周围弥散,姜念丝毫没有感受到,完全被怀里这沉甸甸的五百两迷了眼,心里更加坚定,要狠狠敲诈姜家一笔。

原主被当棋子耍弄了这么久,下场凄惨,姜松柏这玩意儿倒是舒服!

后面虽然没做上大官,靠着姜雨柔的女主光环成功搭上了江南富商的大船,甚至因为救了一位西域来的胡商,拿到西域那边的进货渠道,成为了富可敌国的皇商!

这要是能截胡,以后躺在家里数钱的不就是我自己了?

姜念算盘打的飞起,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男人越发深邃的眼神。

萧泽漆黑的眸子微微眯起。

近日来京的客船中,正好有个胡人因走私被抓,可这人还没下狱就被人保释接走。

看来,是姜家所为了?

“拿了钱还不快滚?今日家里根本没准备你们的饭!”

姜松柏没好气地道,冷眼看着二人,直接下逐客令。

姜念盒子一收,也丝毫不虚:“凭什么?今日刚好初八,婚后我就没回来过,今天也算是我回门,都说‘八对八俩头发’起码也要在娘家住满八天才是好意头呀,现在家里连顿饭菜都不准备,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没管姜松柏顿时铁青的脸色,姜念拉着萧泽大步流星就往正厅走。

笑话!

姜家来都来了,不连拿带吃吃够本,刚才岂不是白让姜家人吼了?

萧泽垂眸微笑,看着女子嚣杂的背影,忽然觉得多留她活几日,也甚是有趣。

更别提,姜念索知的信息于他的帮助,甚大!


姜家正厅。

丝竹缭绕,菜肴精致,但饭桌上除了满面红光的姜念外,姜家人全是面无表情。

“姜大人家风甚严啊,二小姐的回门宴我这外人本不应来,不料因一场误会倒是有幸能沾沾二小姐新婚的喜气了。”

梁比槐坐在座位,笑容和蔼。

这话说的倒是让姜冯保脸色又精彩了几分,他愤愤瞪了眼姜念,立马又换了副面孔:“梁大人说的哪里话?您能来小女回门宴,是我姜家的荣幸。”

“更何况今日这误会若不是梁大人来,以后传出去还不知要怎么说我们姜家苛待养女呢。”

二人互相恭维,席间人也随着二人笑起来。

似乎刚刚在祠堂对姜念的三堂会审,不过是场玩笑。

姜念心里翻着白眼,一心想着什么时候开饭。

这些官场的阿谀奉承什么时候能取缔了,她都快饿成人干了!

她都几天没见荤腥了?

姜念被面前这道红烧鸡勾引的咽口水,眼看周围没人注意到自己,悄咪咪夹了一筷子肉火速往嘴里塞。

“念念你急什么?都坐下了家里还能不让你吃不成?”

忽然,一道娇柔的女声从对面响起。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过来,姜念动作一顿。

抬头,就看见姜雨柔鄙夷的目光,不过她掩饰的很好,姜念看过去的瞬间便又温柔的笑起来。

“今天是你回门的大喜日子,听说别家女子回门时都会给娘子备些回门礼,念念今日可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姜念就知道这货没安好心,扭头先是看了萧泽一眼。

很好,和她一样,两手空空,全身上下只有这身衣服拿得出手。

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还有哪门子的回门礼!

沙包大的拳头你要不要?

姜念白眼都快翻上天,丝毫没注意到萧泽忽然僵硬的身子,随便从身上摸了摸,掏出几个香囊放在桌上。

“这是我亲手做的香囊。”

姜念笑容温吞,表面上还是要装一装的,好在原主对家里人那叫一个无脑的好,跳河前一天还连夜赶制了这几个祈福的香囊。

虽然吧,这绣工……惨不忍睹!

香囊上绣的什么?鸭子还是乌龟?反正她是看不出来。

好歹也是原主的一番心意。

“妹妹好歹也是姜府嫁出去的女儿,如今回门却拿这几个香囊充数,家穷志气不可短,妹妹可别夫唱妇随,把那些穷酸市井气带到家里来!”

姜松柏冷哼,嫌弃的看着桌上香囊,仿佛是是什么垃圾。

好家伙,原主干了一晚上眼睛都快熬瞎绣出来的香囊,被你这么嫌弃?

姜念心里愈发对原主觉得不值。

席上众人都偷笑起来,嫌弃的眼神和姜松柏如出一辙,而姜冯保更没有要帮姜念解围的意思,只冷眼看着。

“舅兄此言差矣。”

萧泽清润的声音响起,姜念惊讶的回头,没想到萧泽会帮她说话。

只见男人笑眼弯弯,丝毫没有因为姜松柏的指桑骂槐而恼怒,修长的手指十分小心的把香囊拿起,轻轻抚平。

“念念不擅女红,这香囊费了不少心思,舅兄可是觉得寻常的金银要比我家娘子这心意贵重?”

“此物穷酸,我却觉得珍贵至极,娘子还未为我绣过香囊,既然如此这些香囊倒是便宜在下了。”

萧泽笑容温柔,绵里藏刀的几句话让场上人脸色骤变。

这话,不就是在说他们姜家嫌贫爱富?

“说的好!”

“礼轻情意重,二小姐不擅女红却能为家人花心思绣香囊,实在让本官羡慕。”

梁比槐忽然开口,满是赞赏的看着姜念。

姜松柏的脸色尴尬,姜雨柔的也没好到哪里去。

场内一片寂静。

姜冯保脸色更是黑如炭,怒瞪姜松柏一眼,紧接着强颜欢笑:“梁大人见笑了,他们兄妹几个在家斗嘴惯了,不过是小辈间的玩笑话罢了。念念的心意,我们自然是满意的!”

“快开席吧,不然饭菜就凉了。”

姜冯保火速转移了话题,看着姜松柏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还有姜雨柔吃瘪的样子。

姜念心里乐开了花,看萧泽更是顺眼。

阴阳之王,非你莫属了萧泽!

反派不愧是反派,随地大小怼啊这是!

姜念忍不住又看了眼为自己说话的梁大人,心里可惜的叹了口气。

这梁比槐书里提到的不多,仅仅在那位监考官被换掉时出现过,而且在那位监考官暴毙死后更是怒书上奏,可惜不了了之,为此还被报复穿过小鞋,后来直接被流放到边远地区做官去了。

可惜了一个好官!

萧泽眼神微暗,梁比槐和监考官?

他倒是不知道这二人居然还有这一层关系?

回门宴结束已是深夜,按照规矩姜念必须留在姜府过夜。

许是萧泽与这梁大人真有什么关系,竟然在对方离开时,亲自去送。

姜念瞧着姜父那铁黑的脸,有些纳闷的同时不免有些暗爽。

“今日多谢梁大人为我家娘子主持公道。”

门口,青年弯腰作揖。

淡淡的月光洒在萧泽清润的眉眼上,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儒雅之气。

这气质,在今年科考的学子之中也不多见。

梁比槐暗叹,看到青年背后姜府的牌匾,不由可惜。

姜家人的品行他也略有耳闻,这方才子竟然和姜家搅在一起,就算有才学,以后的仕途也堪忧啊!

梁比槐摆摆手,今日之事本就顺便为之,本意也是为了调查……

“就送到这儿吧。”

萧泽忽然叫住他:“大人,今年周大人担任监考官一职,大人觉得科考作弊之事可会比往年少些?”

“那自然是……”梁比槐眉头一皱,瞳孔骤然紧锁,复杂的看着门口冲自己淡淡微笑的青年。

他知道今年的监考官周知一与自己相熟?

可此话又是何意?

猛地,不知想到什么,梁比槐神色骤变,什么都没说急匆匆的踏上马车。

萧泽收回目光,眸子一点一点的幽深起来。

扭头看见门口女子无聊的打着哈欠,笑容重新绽开。

“娘子,可是困了?”


话音落下,姜念的哈欠打了一半,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不上不下,有些难受。

她有些恼怒地暗瞪了萧泽一眼,可对上萧泽的笑容时,莫名一滞。

狗男人,笑得越粉,杀人越狠。不知道今晚谁又要倒霉了!

应该不是我吧?

姜念心里吐槽,她才不会承认是萧泽笑得过于好看,把她魂儿差点给勾走了。

笑笑笑,等你噶了,我就立马解剖你,从你脑袋开始!

她想着,带着温软的笑看向男人,“夫君忙活了一天了,也累了,我们去歇息吧?”

萧泽眼眸微眯,明明在笑,却莫名透露出一股寒意,让姜念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我怎么感觉他好像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似的。

姜念想着,扬起一抹讨好的笑容。

听到心声,萧泽嘴角微微勾起,平添了一股冷然。

他一言不发,噙着笑走向了姜念,还牵起了她的手。

掌心微抖。

两人并肩而行,月色下,萧泽余光瞥见她同手同脚的紧张模样,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待她无用之后……

他定要让她好好尝尝她心心念念的解剖之法!

两人一路回了屋子。

外传姜家人对姜念极好,可事实上,她住的屋子比下人还要糟糕些。

屋内陈设简单,窗户还有些破旧,若是阴雨天,还能灌些风雨进来。

萧泽瞥了姜念一眼。

姜念微微挑眉,一点不在乎。

能有的住就不错了,要不是看在萧泽的面子上,今儿个指不定住的还是柴房呢!

洗洗睡吧,明儿个还有场硬战,姜雨柔的金钗丢了,说不准我又得挨一顿打。

想着,她又抬眸看了眼萧泽。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明日姜家人借口让你作诗,目的就是让姜松柏临摹你的字,就算你查出试卷被换也无济于事。嘿嘿,让你吓我!到那时我顺了盘缠跑路,留你蹲大牢去!

闻言,萧泽脸色微微阴沉。

他凤眼一眯,眼中多了抹杀意,又在瞬间消失。

原来是这般窃取他的东西的,倒是让人防不胜防。

不过,她的语气怎么还有些幸灾乐祸呢?

夫妻本是同林鸟,她不仅想跑,还想顺走他的盘缠?

既如此,那他倒可以提前收一点利息。

想着,萧泽眸子一转,意味深长地看向姜念。

“娘子,什么事情让你这般开心?何不妨说给我听听?”

姜念面上一顿,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萧泽已经走了过来。

男人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温柔如明月。

他将她钳制在身下,身上淡淡的清香也钻入鼻腔。

四目对视。

萧泽的俊脸放大,不过瞬间,便让姜念红了脸。

她连忙低头,却瞧见萧泽的衣裳微敞,几滴水渍缓缓淌下,没入隐匿之中。

隐隐约约的,还能看见那精致的倒三角,莫名想勾人犯罪!

好想要——

不不不!不能要!

姜念咽了咽口水,连忙将自己的想法收了回来,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她的脑海中满是书中描写的萧泽,多么变态和疯狂!

那杀人的手法和报复的劲儿,可不是她能招惹的。

卧槽!谁给我的胆子敢肖想反派?疯了疯了!

姜念一个激灵,她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从萧泽的身下钻了出去,随后麻溜地上床,利索地睡到了最里边。

“好困啊,夫君快歇息吧!”

说完,她赶紧闭眼装睡,手却死死抓着被角,处处透露出警惕。

却没瞧见,萧泽起身时,眼里多是玩味。

他褪下衣衫,躺在了姜念的身旁。

一时之间,屋内没了声音。

许久之后,姜念的心声忽地响起。

要不趁他熟睡,把他手给掰断吧?

前程要比手重要一点吧?反正手之后还能好。

萧泽脸色一僵。

还未反应,身旁传来了动静,他装作熟睡纹丝不动。

没一会儿,姜念就睁开了双眼。

要是掰断了他的手,他会杀我吗?

想起记忆里萧泽的狠辣,姜念浑身一颤,她感觉有点冒险,又躺了回去。

要不明日给他下点巴豆,拉虚脱了,就写不了字了。

好好,我可太聪明了!就这么办!

想着,姜念还满意地笑了笑,愉快地闭眼睡觉。

直到她发出熟睡的呼吸声,一旁的萧泽才终于睁开了眼睛。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眸子里的深意让人难以猜测。

“是挺聪明的。”

他轻声道:“聪明的找好了死路。”

话音刚落,就见姜念动了动,女人身子扭了扭,熟练地抱住了他的腰身。

萧泽:“……”

软乎乎的身体钻进他的怀里,让他双手有些发痒。

有点想掐死她。

但想起她身上的古怪。

萧泽默了默,暂且忍忍!

翌日。

二人起床后,姜念就端了一碗吃食过来,招呼萧泽用膳。

萧泽看着姜念那有些心虚的表情,就知道她干了什么事!

他故作推辞。

“我还不饿,娘子先吃。”

不不不,特意给你准备的巴豆,怎么能我先吃呢?

再不吃,一会儿就来不及了!

姜念连忙拒绝,“我来的路上已经吃了,夫君快吃吧!”

萧泽端起碗,刚准备喝一口,忽地又放下,正好对上了姜念期待的目光。

他笑道:“娘子不会是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吧?”

对上萧泽似笑非笑的表情,姜念差点没绷住。

啊啊啊!他不会知道我下巴豆了吧?

完蛋完蛋!我的命要没了!呜呜……如果我说我是为了他好,他能信吗?

正欲找借口时,外面忽地传来了哄闹的声音,不过片刻,声音就到了眼前。

“二小姐!夫人传你速速去正厅!”

赖婆婆的声音传来,她带着人,直接踢开了房门,嘴里喊着二小姐,可眼里却满是鄙夷和不耐烦的催促。

“请吧,别让夫人等急了!”

“知道了。”

姜念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转身离开。

出了院门许久,却不见赖嬷嬷跟上。

姜念冷笑一声,好戏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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