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的木偶。
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模糊一片,脑子里更是乱成一锅沸腾的粥。
厉骁的威胁、秦越的惊恐、苏薇薇的怨毒、那个刺眼的齿痕……还有他最后那句“算账”,像无数碎片在脑海里疯狂冲撞。
车子最终驶入市中心一处顶级公寓的地下车库。
电梯直达顶层。
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其宽敞、风格冷硬的挑高空间。
巨大的落地窗将城市的晨光尽收眼底,黑白灰的色调,线条简洁利落,空旷得甚至能听到脚步的回声。
无处不在的冷冽松木气息,提醒着这里的主人是谁。
厉骁随手将车钥匙扔在玄关的吧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没有看我,径直走向客厅的沙发。
“脱鞋。”
他头也不回地命令道,声音没什么温度。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脚,脚底沾满了酒店大堂的灰尘,踩在他光洁如镜的深色地板上,留下几个难堪的脚印。
脸上瞬间火辣辣的,我慌忙弯腰脱下脚上那双酒店的一次性拖鞋(不知何时套上的),赤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
厉骁在沙发坐下,从茶几下方拿出一个小小的、白色的药膏盒子,看也没看,随手朝我的方向丢了过来。
药膏盒落在柔软的地毯上,滚到我脚边。
“脚踝。”
他言简意赅,身体向后靠进沙发背,抬手揉了揉眉心,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愣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踝。
白皙的皮肤上,那一圈被他手指大力抓握留下的红痕,经过刚才的奔跑和情绪的剧烈波动,此刻显得更加清晰刺目,边缘甚至有些发青。
他是……让我涂药?
这个认知让我有些恍惚。
这个冷酷、危险、刚刚还当众羞辱了我未婚夫的男人,居然会注意到这个?
我迟疑地弯腰捡起药膏盒,冰凉的塑料外壳贴着掌心。
脚踝处的疼痛感似乎也清晰了起来。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蹲下涂药时,厉骁忽然动了动。
他似乎是觉得衬衫有些束缚,皱着眉,抬手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一颗,两颗……随着扣子解开,他精壮的胸膛和壁垒分明的腹肌逐渐显露。
然而,我的目光却被他腰侧一道狰狞的旧伤疤牢牢吸引!
那疤痕很长,斜斜地横亘在紧实的肌肉上,颜色深暗,像一条丑陋的蜈蚣,昭示着曾经的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