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地问道。
“当初我伤及心脉,虽被师公暂时护住了但也活不了多久了。
娘亲听说有一种蛊虫以血亲之人的血喂养然后种入体内便可以换得寿命,但育蛊之人就会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且种蛊之人年纪不能太大,蛊虫只能保他活到弱冠之时。”
“怎么样,裴相爷。
您高抬贵手将我娘留下的和离书签了还给我吧,我和娘亲以后都不会再打扰你了。”
听到少年的话,裴珩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愧疚感一股脑涌上了心头,反复呢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双手掩住脸,眼泪顺着指缝流下来,心中充满了悔恨。
都怪他,都是因为他愚蠢自大又自负,他当时和谢洄之设计想要引出背后之人,庄雨眠是知情的,但他独独没有告诉清月这件事情。
他自负地以为不告诉清月不去过多地关注清月,将她排除在这件事外她便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以为将兵力护住庄雨眠这边便不会出现什么闪失。
都是因为他,是他害了清月和煦儿,是他明白的太迟了,辜负了清月的一片真心。
叶煦看着面前的男人,悲恸到泣不成声。
那一刻,好像一瞬间释怀了,记忆中儿时那高不可攀的身影也不是那么触不可及了。
“煦儿,和我回相府吧。
父......我会找人医治好你的。”
男人挽留住要走的少年。
少年并没有回头,而是说:“这些年师公他们已为我费尽心血,如今我已近坦然接受了。
我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去做我想要做的事情,就不劳相爷费心了。”
少年出门离去,浮现出了娘亲去前说的话:“煦儿,很抱歉娘亲不能陪你了。
但是我们煦儿也不要害怕,去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替娘亲多看一些这世间的风采。
不要怕,娘亲会来接你的。”
“娘亲,煦儿想你了。”
世人都说裴相一生爱民如子,可最后身边也无儿女。
殊不知,是他自己弄丢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并且他永远也等不到那个被原谅的机会了。
辜负真心的人上天是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的。
而活着的人往后余生都将生活在痛苦之中。
痛苦不是她离开的那一刻,而是以后想起她的每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