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钻石、珍珠,在丝绒衬垫上静静躺着,每一件都精致得如同艺术品。
沈曼殊的手指漫无目的地拨弄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温雅的目光,却像被磁石牢牢吸住,死死钉在沈曼殊随意放在梳妆台上的一个小瓶子上。
那是一个磨砂玻璃药瓶,标签上印着几个清晰的英文字母和一个她曾在网上查过的药物名称——一种用于治疗重度抑郁症的强效药物。
沈曼殊有抑郁症?
温雅的心猛地一跳。
这个念头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了隐秘的涟漪。
她看着沈曼殊苍白忧郁的侧脸,看着这满室流光溢彩却驱不散主人眉宇间阴霾的奢华,一种难以言喻的、带着阴暗快意的念头悄然滋生。
原来拥有这一切的人,也并不快乐。
沈曼殊最终挑出一条简单的珍珠项链戴上,对着镜子照了照,似乎依旧不满意,又意兴阑珊地摘下,随手丢回盒子里。
“收起来吧。”
她挥挥手,显得更加疲惫了。
温雅恭敬地合上首饰盒,指尖在冰凉的珐琅表面划过。
当她抱着盒子转身离开主卧,轻轻带上那扇沉重的房门后,她并没有立刻下楼。
她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急促地喘息了几口。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昂贵的波斯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
温雅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钩子,死死锁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上。
药瓶上的标签,沈曼殊苍白倦怠的脸,还有那只在水下触手冰凉、价值连城的翡翠凤凰……无数碎片在她脑海中疯狂旋转、碰撞,最终汇聚成一个模糊却极具诱惑力的轮廓。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悄然绽放的毒蕈,带着湿滑冰冷的气息,缠绕上她的心尖。
---“夫人,您的参汤。”
温雅的声音刻意放得又轻又柔,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带着几分关切的微笑。
她双手稳稳地托着一个精致的白瓷炖盅,袅袅热气从盖子边缘逸散出来,带着浓郁的药香和参味。
沈曼殊正坐在光线明亮的琴房里,对着那架光洁如镜的斯坦威三角钢琴,微微蹙着眉,手指悬在琴键上方,似乎在酝酿着情绪。
下个月市里有一场重要的慈善钢琴演奏会,她是受邀的压轴嘉宾。
听到温雅的声音,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