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刻虚伪的深情……都将随着这场盛大的除夕宴,化为灰烬。
镜中红衣似火,映着我眼底最后一点冰冷的星芒,无声地燃烧。
7、除夕宫宴,极尽天家富贵。
太和殿内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蟠龙金柱下,百官依品阶端坐,珍馐美馔流水般呈上,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空气中弥漫着酒香、脂粉香和一种刻意营造的、喧闹的喜庆。
我坐在萧衍下首最近的位置,一身朱砂红的宫装如同燃烧的烈焰,在满殿珠光宝气中依旧刺目夺人。
沉重的凤冠压得脖颈酸疼,繁复的礼服里层早已被冷汗浸透。
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不寻常的气氛,不安地躁动了几下。
萧衍的心情显然极好。
他频频举杯,接受着群臣和宗室命妇们潮水般的恭维与祝福。
目光每每落在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与柔情,仿佛我真是他捧在手心的稀世珍宝。
他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为我布菜,低声询问是否合口,引来一片艳羡的低语。
“宁妃娘娘圣眷优渥,真乃我朝之福啊!”
“娘娘怀有龙嗣,又得陛下如此爱重,将来必是我大胤之母仪典范!”
这些谄媚的言语像针一样扎进耳朵。
我看着眼前玉碟中萧衍亲手夹来的、精致的御膳,胃里翻搅得厉害。
北疆的风雪,爹娘兄姊倒在血泊中的身影,与眼前这虚假的繁华笙歌重叠、撕扯。
每一句恭维,每一次他投来的温柔目光,都像在往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再添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我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端起面前的玉杯,里面是温热的、太医特允的果酿。
指尖冰凉,借着广袖的遮掩,我微微侧首,对着侍立在身后的灵儿,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气音,极快地说了一句:“灵儿,去取我的暖手炉来,要……妆匣最底层那个珐琅彩的。”
我的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宴会疲累的倦怠。
灵儿微微一怔。
暖手炉?
妆匣最底层?
那分明是……她瞬间明白了我的暗示,脸色霎时褪得惨白,眼中涌上巨大的惊恐和哀求,嘴唇哆嗦着,几乎要当场跪下。
“快去。”
我加重了语气,声音依旧轻柔,眼神却陡然变得锐利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灵儿浑身一颤,对上我决绝的目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