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刻下的、深深的划痕。
记忆的碎片带着锋利的边缘,狠狠刺入脑海。
那个黄昏,废弃的生物实验室。
她循着白黎慌乱中发来的定位信息,疯了一样冲过去。
撞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时,看到的景象如同地狱的画卷在她眼前轰然展开。
白黎像一具被撕碎的布偶,躺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校服被扯得稀烂,裸露的皮肤上布满青紫和污浊的痕迹。
那三个畜生,张澈、李振洋、王硕,他们脸上带着施暴后扭曲的满足和令人作呕的得意,正在提裤子……白黎空洞绝望的眼睛看到了门口的她,那瞬间,仿佛回光返照般,一丝微弱的光亮在她破碎的眼底燃起。
染血的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没有声音,但代雾读懂了。
——“姐姐。”
然后,那点微弱的光彻底熄灭了。
那一刻,代雾的世界也随之崩塌。
她忘了自己是如何嘶吼着冲进去,忘了是如何被那三个畜生轻易地推开、踹倒,额头重重磕在锈蚀的实验台角上,鲜血模糊了视线。
她只记得他们仓皇逃离时杂乱的脚步声,和自己陷入黑暗前,白黎最后那句微弱到几乎听不见、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灵魂深处的话:“姐姐…玫瑰…开了…我”最后那无声的爱也没有说出,白黎认为,自己是不配说爱的。
那声音那么轻,那么缥缈,带着一种濒死的、奇异的平静,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解脱,飘散在充满血腥和罪恶的空气里。
代雾的心被撕碎。
车窗外,雨越下越大。
密集的雨点砸在车顶,发出沉闷的噼啪声,像无数双手在疯狂拍打。
代雾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缓缓收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什么凶猛的野兽在胸腔里左冲右突,即将破笼而出。
眼底那层维持理智的薄冰正在寸寸碎裂,汹涌的恨意和毁灭的欲望如同沸腾的岩浆,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快了…”她盯着三楼那扇昏黄的窗户,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在密闭的车厢里低低响起,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阿黎,再等等姐姐…就快结束了。”
她的手指,再次探入口袋,紧紧攥住了那枚冰冷的玫瑰胸针。
尖锐的花瓣边缘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