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是孤注一掷的疯狂和深入骨髓的疲惫:“蓝灵…罗倩倩她妈妈,尿毒症晚期!
等钱换肾!
等不起!
我弟弟,高三了,成绩顶尖,可家里连他下学期的学费都凑不齐!
我们…我们当时就想,只要能拿到投资,把项目做起来,赚了钱,一定!
一定连本带利还给你!
我们没想害你破产!
我们只是想活下去!
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林峰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翻开手边另一份厚厚的调查报告,推到林天豪面前,上面罗列着他们伪造的用户数据、虚假的订单截图、夸大的市场前景分析,“所以你们就精心编织一个又一个谎言,用虚假的创业数据骗取投资?
用沈氏的钱去救命,却让我来背负助学金滥用、打压寒门创业的恶名,替你们承担所有的骂名和风险?!”
林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愤怒和讽刺:“林天豪!
你们不是在求生,你们是在用别人的尸骨,铺你们的路!”
林天豪浑身剧震,林峰的话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剖开了他们所有自欺欺人的伪装。
他想起了破产后,罗倩倩在病房里对原主林峰说的那句充满讽刺的“对不起,我们只是想活下去”……巨大的讽刺感让他几乎窒息。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
罗倩倩被两名女警带了进来。
仅仅几天,她憔悴得几乎脱了形,眼神空洞,嘴唇干裂起皮。
当她看到审讯桌对面的林峰时,空洞的眼中瞬间爆发出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怨恨,更有一丝残留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彻底碾碎的奢望。
辅导员示意女警松开她。
罗倩倩踉跄着走到林峰面前,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略显陈旧的钥匙扣。
钥匙扣是手工缝制的皮革,上面歪歪扭扭地绣着“林峰”两个字。
“这个……”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浓重的哭腔,“还给你。”
她将钥匙扣塞回林峰手里,指尖冰凉。
那是他们“关系”开始时,她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用的,正是他最早给的那笔“创业启动金”买的材料。
她忽然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神经质的笑容,眼泪却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林峰…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