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的、一种濒临崩溃的恐惧:“矿底下压着的…根本就不是你男人张志远!
是前清…前清光绪年间…一整个唱阴戏的戏班子!
整整二十七口!
他们穿着戏服…被封在矿眼里了!
你招来的…是那口封了几十年的老井里的东西!
快开门!!
放我进去!!”
前清戏班?
二十七口?
封在矿眼里?
老井里的东西?
这些字眼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阿秀混乱惊恐的神经上!
她猛地扭头看向屋中央那个背对着她、浑身湿透、哼着阴森戏腔的“影子”,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寒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娘子…冷啊…过来…给为夫暖暖…”那湿冷的戏腔再次幽幽响起,带着一种黏腻的蛊惑。
“别听他的!
开门!!”
花姑的嘶吼和撞门声更加疯狂,如同垂死的野兽在咆哮。
阿秀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像一片在狂风中即将被撕碎的叶子。
她看看那湿淋淋哼戏的“丈夫”,又看看那扇在疯狂撞击下摇摇欲坠的门板。
花姑的话如同惊雷在她混乱的脑子里炸开,恐惧和最后一丝对“丈夫”的残念疯狂撕扯着她的理智。
就在这要命的瞬间——吱…嘎…一声极其轻微、令人牙酸的木质挤压声,从门板下方的缝隙里传来。
阿秀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只见一股浑浊的、带着浓重腥气的黄褐色泥水,正从门板与地面那道狭窄的缝隙里,无声无息地、极其缓慢地渗了进来!
那水流粘稠得如同活物,散发着浓烈的、混合了水井深处淤泥和某种…某种陈旧戏服上特有的、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脂粉霉味!
正是她在开门时闻到的那股怪味!
这气味如同实质的毒雾,瞬间弥漫开来,充满了整个狭小的空间。
紧接着,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在那股粘稠的泥水后面,一缕暗红色的、像是褪色陈血的丝线,混着几缕靛蓝色的、金线脱落的织物碎片,被那泥水裹挟着,一同从门缝下缓缓地、缓缓地挤了进来!
那破碎的布料边缘,还沾着湿漉漉的、如同腐烂水草般的黑色污迹!
戏服!
是戏服的碎片!
“呃啊——!!!”
一声凄厉到无法形容、充满了极致恐惧和痛苦的惨嚎,猛地从门外响起!
是花姑的声音!
但那声音只响了一半,就像是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