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寿衣,也不是她平日里那件破袍子。
那是一件……戏服!
一件极其古旧、颜色却依旧刺目的大红戏袍!
金线绣成的繁复团花和云纹早已黯淡无光,许多地方丝线断裂、脱色,露出底下灰败的衬里。
宽大的水袖拖曳着,袖口磨损得厉害,像两块破烂的抹布。
戏袍的下摆很长,几乎盖住了花姑的双脚。
这身戏服穿在花姑枯瘦僵硬的尸体上,显得无比宽大、怪异、恐怖!
那刺眼的红色,在祠堂昏暗的光线下,透着一股陈年血污般的阴森光泽。
祠堂里死寂一片,只有村民们粗重压抑的喘息声,还有牙齿不受控制的咯咯打颤声。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每一个人。
“是…是那东西…是那阴戏班子…”王老栓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是在呜咽,“花姑…花姑被‘它’…换了衣裳…拖去顶了名了…顶名?”
旁边一个年轻的后生惊恐地问。
“老辈子传下来的…唱阴戏的横死鬼…怨气冲天,不入轮回…要抓活人替它穿上生前的戏服…顶了它的名…它才能脱身…”王老栓的声音充满了绝望,“花姑…完了…下一个…下一个会是谁?”
所有村民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瞬间聚焦在门口脸色惨白如纸、摇摇欲坠的阿秀身上。
那目光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恐惧、猜忌,甚至…一丝怨毒。
仿佛她才是带来这一切灾祸的源头。
阿秀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祠堂门框上。
她猛地低下头,双手死死捂住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孩子…她的孩子…志远留下的唯一骨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母性本能和极致恐惧的冰冷洪流,瞬间将她彻底淹没。
祠堂里死寂得可怕,只有村民们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抽气声。
那些落在阿秀身上的目光,如同无数根冰冷的芒刺,扎得她体无完肤。
王老栓那句“顶名”的话,像恶毒的诅咒,在她混乱的脑子里疯狂盘旋。
她再也承受不住,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猛地转身,踉跄着冲出祠堂那令人窒息的门洞,一头扎进外面灰蒙蒙的雨幕里。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混合着滚烫的泪水流下。
她不知道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