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李明另一杯水。
“她最近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为了画展，也为了……”画家停顿了一下。
“为了不让你知道。”
李明接过水杯，却依然没有喝。
他的目光穿过画家的肩膀，看向休息室的门。
“为什么？”
他再次问道。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画家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
“这可能需要她亲自告诉你。”
“但她确实，非常担心你的反应。”
“她不想让你失望，也不想让你觉得，她辜负了你。”
李明感到心如刀绞。
辜负？
他从未想过“辜负”这个词会与沈薇薇联系在一起。
他一直以为，他们是彼此最坚实的依靠。
现在，他却感到自己像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
他再次拿起手机，查看时间。
早上十点三十分。
沈薇薇通常会在这个时间，给他发一条问候信息。
今天，手机却异常安静。
李明将手机放回口袋。
他知道，他不能再等了。
他必须和沈薇薇面对面地谈谈。
他必须让她亲口告诉他这一切。
他走向休息室的门。
画家没有阻拦。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李明的背影。
李明推开休息室的门。
房间里的光线依然昏暗。
沈薇薇还在熟睡。
她的呼吸依然平稳。
李明走到床边，轻轻蹲下。
他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中百感交集。
他想唤醒她，想立刻问清楚。
但他看到她疲惫的脸庞，又不忍心。
他伸出手，轻轻地，极轻地触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的皮肤有些凉。
李明收回手。
他坐到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
直到沈薇薇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她缓慢地睁开眼睛。
她的目光有些迷茫。
当她的视线聚焦在李明身上时，她的眼神瞬间凝固了。
睡意瞬间消失。
她的身体猛地坐了起来。
“李明？！”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甚至带着一丝慌乱。
她的目光扫过李明，又看向半开的门外。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
李明看着她，心中一阵刺痛。
这种慌乱，这种眼神，都让他感到陌生。
他感到自己的心，正在一点点地沉入谷底。
“你为什么在这里？”
沈薇薇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明没有回答。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沈薇薇似乎明白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