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声响,彻底隔绝了殿内温暖的光线、靡靡的丝竹声,也隔绝了我眼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可笑的星火。
“砰!”
风雪更急了,疯狂地扑打在我的脸上、身上。
容贵妃轻蔑地哼了一声,那声音清晰地刺入我的耳中。
她扶着宫女的手,摇曳生姿地离去,发髻间那支赤金凤尾步摇在雪光中摇曳生姿,留下刺目的光晕,像是对我无声的嘲讽和胜利的宣告。
我慢慢抬起那只受伤的手,看着指节上狰狞的青紫与血痕,又缓缓将目光投向那紧闭的、象征着帝王无情与宠妃跋扈的椒房殿殿门。
眼中最后一丝微弱的星火彻底熄灭,只余下无边无际的冰冷和死寂。
姐姐,这深宫,比我想象的,更冷,更暗。
但答应过你的,宁儿记得。
活着,查清楚,报仇。
兰栖宫。
我裹着一件半旧的银狐斗篷,蜷缩在窗边一张硬邦邦的榻上。
窗纸被风刮得噗噗作响,微弱的天光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眼神空茫地望着窗外墨黑的天幕。
手指上被容贵妃鞋跟碾出的伤处,春桃已经用干净的细布小心地裹好,可那隐痛却仿佛顺着血脉,一直钻到了心底最深处,与失去姐姐的痛楚、被践踏的屈辱、以及对这深宫冰冷的恨意交织在一起,翻搅不息。
殿门被推开一道窄缝,一股更刺骨的寒气瞬间涌入。
春桃端着个空了的铜盆闪身进来,牙齿冻得咯咯作响,一张小脸冻得发青。
她跺着脚,飞快地关上门,凑到冰冷的炭盆边,徒劳地搓着手,对着那点死灰呵着气,试图汲取一丝根本不存在的暖意。
“昭仪,”春桃的声音带着哭腔,又冷又怕,瘦小的肩膀微微颤抖,“内务府那帮子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奴婢方才去领这个月的份例炭,他们……他们说库里没炭了!
明摆着是看咱们被禁足,又被容贵妃针对,故意克扣!”
她越说越委屈,眼圈都红了,声音也带了哽咽,“奴婢求了又求,好话说尽,他们反倒说……说……说什么?”
我的声音很轻,像飘在风里,没什么力气,却让春桃立刻止住了啜泣。
她抹了把眼泪,带着几分不忿,又夹杂着替我的难过:“他们说,说昭仪您像极了皇后娘娘刚入宫时的倔强……可再倔强,不也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