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记得带吸管。”
前世,就是这一刻。
我像个被主人召唤的忠犬,带着点受宠若惊的惶恐和隐秘的兴奋,屁颠屁颠地跑去执行这第一个“神圣”的任务。
那杯四季春玛奇朵,全糖加冰,成了我坠入深渊的起点。
王涛在旁边用手肘撞了我一下,挤眉弄眼,小声催促:“愣着干嘛?
快去啊!
表现的机会来了!
给雅姐也带一杯,懂点事!”
周围的喧嚣仿佛瞬间远去。
李晓雅那带着命令口吻的声音,王涛那怂恿的低语,还有苏晚晚在不远处投来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和等待的目光,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变得模糊而遥远。
只有胸腔里那颗狂跳的心脏,和血液奔流冲刷着血管壁的声音,清晰得震耳欲聋。
恨意。
冰冷刺骨、足以冻结灵魂的恨意,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熔岩,在这一刻轰然爆发,在我四肢百骸里疯狂奔涌、咆哮。
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都在疯狂地呐喊着一个念头:撕碎她们!
让她们也尝尝从天堂坠入地狱、粉身碎骨的滋味!
然而,就在这毁灭性的冲动即将冲破理智堤坝的瞬间,一股更加强大的、来自地狱深渊的冰冷意志,如同无形的铁钳,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强行将那沸腾的杀意压了下去。
不能。
不能就这样冲上去。
那样太便宜她们了。
重活一世,难道我还要重蹈覆辙,再次沦为她们脚下的泥尘,被她们轻易碾碎?
前世那撕心裂肺的绝望,那从天台纵身一跃时耳边呼啸的风声,那骨头碎裂的闷响和瞬间吞噬一切的黑暗……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此刻支撑我站立的、冰冷的钢铁脊柱。
我深吸一口气。
九月初灼热的空气吸入肺腑,却带着一股铁锈般的腥甜和冰冷的味道。
脸上因剧烈情绪波动而紧绷的肌肉,在强大的意志力控制下,一点点松弛下来。
我甚至,对着趾高气扬的李晓雅,缓缓地、缓缓地扯开了一个微笑的弧度。
那笑容很浅,却足够清晰。
没有前世那种卑微的讨好,也没有此刻内心滔天的恨怒。
它平静得诡异,像深不见底的寒潭,表面平静无波,底下却涌动着致命的暗流。
“好的,学姐。”
我的声音响起,出乎意料地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温和,清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