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散乱的画稿……还有,背着昏迷的苏晚、浑身浴血、僵立如雕像的我。
以及,在镜中我的倒影旁边,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脸上带着标准而空洞微笑的身影。
西装男人。
他就站在镜子里,站在“我”的身边,仿佛从未离开。
镜中,他缓缓抬起手,动作依旧优雅从容。
苍白的手指伸出,轻轻地、如同抚摸情人般,搭在了镜中那个“我”——那个同样浑身浴血、眼神空洞绝望的“我”——的肩膀上。
现实中的我,左肩那被无形刀锋刺穿的伤口,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如同被冰冷铁钳狠狠攥紧碾磨的剧痛!
“呃啊——!”
我痛得眼前发黑,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连同背上的苏晚一起,重重地向前扑倒在地板上。
冰冷粗糙的地板撞击着身体,苏晚的重量压在我受伤的左肩,剧痛几乎让我昏厥过去。
我挣扎着,用还能动的右臂撑起身体,咳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唾沫。
苏晚摔在一旁,依旧昏迷着,苍白的脸上沾染了我的血迹。
我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绝望地看向那面铜镜。
镜子里,西装男人的手依旧搭在“我”的肩膀上。
他的脸上,那空洞的微笑变得异常清晰,甚至带上了一丝玩味的残忍。
他的嘴唇微微开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一个冰冷、清晰、如同直接烙印在我脑海中的意念,却响了起来:欢迎回家,林默。
游戏,才刚刚开始。
这面镜子,就是你的囚笼。
而‘他’……镜中,西装男人的目光转向镜中那个浑身浴血、眼神空洞绝望的“我”,带着一种欣赏杰作般的残酷愉悦,就是你永远无法逃离的倒影。
镜子里,那个“我”的倒影,在西装男人的注视下,极其缓慢地、僵硬地抬起了头。
那张脸,沾满了暗红色的血污,但五官的轮廓,分明就是我!
只是那双眼睛,里面没有任何属于“林默”的情绪,只有一片死寂的、被彻底掏空的虚无,以及最深处,一丝无法熄灭的疯狂余烬。
镜中的“我”,在西装男人意念的操控下,如同提线木偶,缓缓地、极其不自然地扭动着脖子,视线穿透了幽暗的镜面,精准地、死死地锁定了——地板上,那个蜷缩在我身边、昏迷不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