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洲和单浦秋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两人不约而同地将耳朵贴在门上,试图捕捉房间内的任何动静。然而,里面却异常安静。
原本的喘息声、器具摔碎声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单浦秋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问道:“听到什么声音了没?”
魏洲又仔细听了听,眉头紧锁,摇了摇头:“没有,一点声音都没有。”
“不应该啊……”
单浦秋喃喃自语,脸几乎贴在了门上,试图从门缝中窥探到什么,心中充满了疑惑。
冷静下来后,她才想到乾哥哥正在发病,陈寒酥进去岂不是自寻死路?她刚刚真是气昏了头,竟然忘了这一茬,还去拦着她。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多此一举,白白挨了一脚。
单浦秋不自觉地揉了揉肚子,那里还在隐隐作痛,仿佛抽筋一般。
她咬了咬牙,心中暗骂:“贱人!下手这么重!从哪学来的身手。说不定真的是魔鬼转世,不然怎么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你说……二夫人会不会已经……”魏洲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单浦秋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快意:“那也是她自找的。乾哥哥发病时六亲不认,她进去就是找死。”
魏洲皱了皱眉,没有接话。他虽然对这位夫人并无好感,但也不希望她真的出事。
毕竟,她是易家和陈家两大家族亲自定下的易二夫人,若是在易家出了什么意外,影响的可是两家的关系,甚至可能引发一场风波。
“哒——”
门锁转动的声音。
贴在门上的魏洲和单浦秋同时一惊,迅速后退了一步。
门缓缓打开,陈寒酥独自走了出来。她的神情平静,仿佛刚刚只是进去喝了一杯茶。
单浦秋和魏洲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情景。
“他睡下了。”陈寒酥淡淡地说道。
魏洲惊讶的眼睛都要瞪出来,几乎是下意识地冲进了房间。单浦秋也紧随其后,两人的脚步急促而慌乱。
房间内,易清乾正安静地躺在沙发上,呼吸平稳,神情安详,仿佛刚刚的暴戾与疯狂从未发生过。
魏洲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震惊——
夫人重生后,竟然连乾爷都能制服?
单浦秋同样不可置信地看着易清乾熟睡的脸。
她忽然听到陈寒酥离开的脚步声,猛地回过神来,冲出门外厉声喝道:“站住!”
陈寒酥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挑了挑眉,眼神冷冽:“怎么?又想挨打了?”
单浦秋回想刚刚那一脚,音量不自觉地减弱了几分,但依旧不甘心地问道:“你……你前面在里面,对乾哥哥做了什么?”
陈寒酥微微歪头,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随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秘密。”
单浦秋被这个回答激得怒火中烧,刚想发作,目光却忽然定格在陈寒酥的脖颈处——那里,隐约露出一道红色的咬痕。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心中仿佛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
他们难道在里面……不,不可能!乾哥哥怎么会碰这个女人?
单浦秋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嫉妒与愤怒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的身体微微发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心中怒吼:“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得到乾哥哥的亲近?凭什么!”
真好激怒啊。
陈寒酥瞥见单浦秋的反应,心中不禁觉得好笑。
她转身离开,双手随意地插在兜里,背影从容,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单浦秋站在原地,死死盯着她的背影,心中的嫉妒与恨意如野草般疯长。
她发誓,绝不会让陈寒酥好过!
与此同时,易清佑站在天台上,手里端着红酒,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整座庄园。
当他看到陈寒酥完好无损地从楼里走出来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弟妹,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他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的好弟弟,”他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人活着的时候,怎么能没有软肋呢?”
易清佑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栏杆,目光渐渐变得幽深。
------------------
陈寒酥刚回到房间,便有下人匆匆来报,说陈家来人了,显然已经得知她醒来的消息。
她虽恢复了原主的记忆,对陈家人并不排斥,但心中却并未感到多少喜悦,反而隐隐有些负担。
作为一个被丢弃在孤儿院,又在组织中长大的人,她从未体验过与亲人相处的感觉,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突如其来的亲情。
她缓缓走向待客厅,脚步有些迟疑。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屋子的人——易世龙与陈鼎坐在主位上,父亲陈德泰与后妈黄真坐在一旁,还有两个弟弟妹妹陈之夏和陈之鸿。
陈之夏一看到陈寒酥,立刻兴奋地挥了挥手:“姐姐来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门口。
陈寒酥身着白色的一套运动服,扎着高马尾。整个人显得清新脱俗,美的惊人。
陈鼎一见到陈寒酥,立刻站了起来,眼中满是疼爱。
他快步走到她面前,双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臂,语气中带着关切与宠溺:“小酥,来,给爷爷看看,恢复得怎么样了?”
陈鼎虽然年迈,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与慈爱。他的手温暖而粗糙,捏着她的手臂时,仿佛在确认她的存在。
陈寒酥不自在地点了点头,神色略显别扭:“挺好的。
“小酥,你受苦了。”
陈鼎的声音有些哽咽,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跟爷爷说,爷爷一定会保护好你。”
随后顿了顿,眼神闪过决绝:“先前伤害你的人,爷爷一定会找出是谁!给你报仇!”
保护,陈寒酥心中一颤,不知是她的反应还是原主的。
她轻轻应道:“知道了,爷爷。”
陈德泰见状,也开口道:“没事就好。你爷爷这两日一天打三个电话给易家,关心你的情况,担心得都睡不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