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喜欢什么颜色,在哪儿读书吗?
您又知道他跟谁启蒙的,夫子姓甚名谁吗?
您知道沈家没给过他月例,没给过他仆从吗?
你知道昨日他没份去敬酒,洞房酒席是用我婆母梁氏的嫁妆置办的吗?
这么多年,您一年恐怕跟他见不上三面,说不到三句话吧。
这也能说是您对他好吗?
别说你们沈家给我的聘礼,这跟沈落说不着啊。
这是您跟我祖父之间的交易,不是对沈落和我的恩惠。
现在来算算,沈落来沈家花了多少银子吧?
那个小院子的租金,一并算上,我们来还。我婆婆梁氏的嫁妆要是不够,我段氏拿嫁妆出。
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沈落,我认,他的账我也认。
只求过了今日,沈家大人大量,放过我们,别想着用官场那些道道拿捏他,逼他就范。
让我们自去青州,好歹都由命。”
段离这一顿输出,不仅把沈家三个人说得哑口无言,连沈落都愣住了。
四个人都看着她,段离一脸茫然,问道:“怎么了,我不能说话,这不是还没进祠堂吗?
在沈家,女子站在祠堂外面也不能说话了?
那是我冒昧了,我道歉,要不咱们走远点,把账算清楚?”
沈落直接笑了,段离真的是个活宝,她怎么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来的。
沈太师此刻又气又恼,这个女娃子怎么那么气人,说的这是什么话。
沈宣更是气血翻涌:“段氏,你真要算,那就算,怕你那点嫁妆都不够赔的。
沈落不到三岁就来了沈家,如今快十七年了,你觉得他吹着风长大的不成。
更别说,读书最是费银子!”
这下沈太师,连沈沐知都想拦住沈宣,让他闭嘴。
段离看了看沈宣,一脸嫌弃,赶紧看看沈落洗洗眼睛。
沈宣被她眼睛里赤裸裸地鄙夷再次气到了。
问她:“你这是什么眼神,不是要对账吗,现在不敢了吗?”
段离同情地看了沈太师,沈家下届继承人,就这水平。
你们都不敢死了吧,万一死早了,沈家还能行吗?
段离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她劝沈太师:“沈祖父,现在沈相爷身子不好。
沈家都靠您撑着,您可一定要保重好身体,沈家还得靠着您呢。
您在家里再看看,选个脑子拎得清的孩子好好培养,我瞧着,沈宣有点魔怔了。
他这样认不清事实,又情绪不稳定的人,日后能管理好沈家吗?我表示怀疑啊。”
沈宣:“段离,你疯了,你说谁情绪不稳定,认不清事实!”
段离冷笑一声,回他:“说的就是你喽。
你看看你祖父,你叔父,要不是你嘴快,他们都能拦住你了。
你是蠢吗?还是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你都不问问他们两人,就叫嚣着要我赔光嫁妆。
是真的一点数没有,还是打量着要仗势欺人,夺了我的嫁妆呢?
我不是跟你说了,沈落用着我婆婆梁氏的嫁妆,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还读书费钱,那耕读人家,寒门子弟都考不中了?
你费钱是你的事情,脑子不行,多花点钱,沈家也有钱给你糟蹋,这没什么。
但是不要这样说沈落好吗,他可不像你这样,他脑子省钱得很。
我真是多看你一眼都怕被你的愚蠢给传染,赶紧看看我家沈落。”
沈太师:嘴毒不过如此,杀人诛心啊。
她大概是一早知道自己这张嘴,所以轻易不出来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