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上一条条推送信息跳出来。
贺云帆被刑事拘留。
三项罪名：销售伪劣医疗产品罪、故意伤害罪、职务侵占罪。
孟诗语也被带走了，她的行贿名单牵出一串医生，整个圈子都炸了锅。
我放下手机，望向窗外。
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进病房。
突然想起五年前，贺云帆刚进科室时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他说：“星落，我会好好跟你学的。”
现在看来，他确实学会了很多。
只是学会的都是如何背叛。
护士推门进来：“沈医生，科室那几个作伪证的同事都被开除了，医师执照也被吊销，终身禁业。”
我点点头，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他们罪有应得。
第二天，我准备办理出院手续时，院长亲自来了。
“小沈，委屈你了。”
他握着我的手，眼中满含愧疚。
“不委屈。”
我挣脱他的手，“该来的总会来。”
院长递给我一个信封：“国家级医学研究中心的聘用函，他们点名要你。”
我打开信封，扫了一眼内容。
尖端科技攻关项目，职位和待遇都远超从前。
“考虑一下吧。”
院长拍拍我的肩膀，“你值得更好的平台。”
我收起信封，没有表态。
下午，在医院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曾经用刀捅伤我的患者家属，跪在医院大门前。
他面前放着一块纸板，上面写着：对不起沈医生，我错了。
有人给他钱，他摇头拒绝。
有人劝他起来，他死活不肯。
我走过去，看着他满脸的泪痕。
“起来吧。”
我淡淡地说。
他抬头看见我，眼泪瞬间涌出：“沈医生，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我儿子！”
“我被他们骗了，我以为真的是你的错！”
我没有回答，转身离开。
恨意已经消散，但原谅？
我还没有那么圣母。
回到家，开始收拾东西。
这座城市给我留下的都是创伤，是时候离开了。
正整理书桌时，手机响了。
是律师打来的：“沈医生，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说。”
“贺云帆在狱中精神崩溃了。”
律师的声音有些复杂，“他得知母亲去世和即将被起诉的消息后，承受不住打击，疯了。”
我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他现在怎么样？”
“每天用头撞墙，嘴里一直重复一句话。”
律师停顿了一下，“他说：星落，我错了，你回来救救我。”
电话那头的沉默让我窒息。
五年的感情，最终变成了这样的结局。
我挂断电话，继续收拾东西。
第二天，快递员送来一个包裹。
没有署名，没有地址。
我撕开包装，里面是我那本被偷的日记。
还有一张字迹歪扭的纸条：“对不起，贺云帆毁了我，也毁了我的家，这是他应得的。”
署名：李建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