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举起药包，质问道：“这是什么？”
她愣了一瞬，随即笑道：“滋补汤料啊，佑佑体质弱，我特意找老中医配的。”
“是吗？”
我把药包塞进了密封袋，“正好我认识药检所的人，马上就知道里面有什么了。”
她脸色骤变，伸手就要抢：“你凭什么动我家东西！”
我侧身避开，她扑了个空，踉跄着撞在了料理台上。
“你家东西？”
我冷笑，“林美心，你搞清楚，这栋房子、这个厨房，连你身上穿的围裙，都是我孟清楠的，你一个保姆，哪来的脸说这是你家？”
她涨红了脸：“唐郁东都没说什么，你嚣张什么？”
我没搭理她，直接拨通了唐郁东的电话，按下免提，“你知不知道林美心每天给佑佑喝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老婆……就是些补汤……补汤？”
我声音陡然提高，“佑佑刚才在学校吐了，校医怀疑是药物中毒！”
“什么？”
唐郁东震惊道：“不可能！
美心说那是增强免疫力的……”林美心突然冲过来对着手机喊：“郁东！
她污蔑我！
我怎么可能害佑佑？”
电话里，唐郁东着急地说：“我马上回来……”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冷眼看着林美心：“现在说实话，我还能给你留条活路。”
她轻笑一声：“太太，你吓唬谁呢？
有本事去告我啊！”
我点点头，拿出手机开始录像：“林美心，请你对着镜头再说一遍，你每天给佑佑喝的是什么？”
她表情一僵，下意识后退两步：“你……你干什么？”
“取证。”
我逼近一步，“故意给儿童服用违禁药物，至少判十年。
如果造成永久性伤害……你闭嘴！”
她大叫起来，“那是郁东同意的！
他说佑佑太吵了，老是打扰我们！
他说……说让孩子安静点……”我手一抖，差点摔了手机。
原来如此。
唐郁东嫌佑佑碍事，就默许林美心下药，好让他们的龌龊事不被干扰。
“妈妈……”佑佑虚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扶着门框，小脸惨白，“我头好晕……”我冲过去抱起他，他浑身滚烫，呼吸急促。
“佑佑！
坚持住！
妈妈马上带你去医院！”
林美心挡在门口：“你不能走！
事情没说清楚……”我一脚踹开她，抱着佑佑冲出了门外。
上车后，佑佑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妈妈……我乖……别给我喝苦苦……”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不怕，以后再也不喝了。”
我亲了亲他发烫的额头，“妈妈发誓，一定让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佑佑被推进急诊室已经半小时了。
“孟博士！”
陈教授匆匆赶来，“样本给我，我亲自去做检测。”
我把药包递给他：“佑佑的血液和胃内容物也一起查。”
他点点头：“我刚看了初步检查报告，孩子神经系统确实有抑制现象，像是长期接触苯二氮卓类药物……”我呆滞在原地。
苯二氮卓，成人用的镇静剂，居然被用在我五岁的儿子身上……急诊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走了出来：“孩子暂时稳定了，但需要留院观察。
你们家长怎么回事？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接触到这种药物？”
我淡淡道：“是有人故意投毒。”
医生倒吸一口凉气：“那得立刻报警！”
“已经在处理了。”
我看向病房，“我能进去看他吗？”
佑佑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插着输液管。
病房门被推开，唐郁东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老婆！
佑佑怎么样了？”
我头都没抬：“滚。”
“你听我解释……”他伸手想碰佑佑，我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解释什么？
解释你怎么纵容林美心给佑佑下药？”
我声音压得极低，“还是解释你为了跟保姆偷情，不惜毁掉自己儿子？”
唐郁东踉跄后退，撞在墙上：“我……我不知道那药有问题……不知道？”
我冷笑，掏出手机播放刚才录下的林美心供词。
录音里林美心的声音回荡在病房：“那是郁东同意的！
他说佑佑太吵了……”唐郁东面如死灰，跪了下来：“老婆我错了！
是那个贱人勾引我！”
“滚。”
我指着门口，“等佑佑醒了，我不想让他看见你这张恶心的脸。”
他还要说什么，护士推门进来：“孟女士，警察来了。”
两名警官站在门口：“请问是孟清楠女士吗？
关于您报案的孩子被投毒一事……”唐郁东突然跳起来：“误会！
都是误会！
我是孩子父亲，我们不追究……”年长的警官皱眉：“先生，涉嫌危害儿童安全是公诉案件，不是你们说撤就能撤的。”
我起身递上证据袋：“这是疑似掺药的汤料，还有医院出具的检查报告。”
年轻警官记录着，突然问：“您家里有安装摄像设备吗？
这类案件最好有直接证据……”我猛地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刘助理，马上联系星河幼儿园，调取这两年所有监控记录……对，尤其是佑佑被欺负的画面。”
挂断电话后，我转向警察：“两位稍等，我可能有更直接的证据。”
两个小时后，刘助理带着笔记本电脑匆匆赶到医院。
“幼儿园起初不肯给监控，我找了教育局的关系才拿到。”
他打开电脑，“您要做好心理准备……”画面里出现幼儿园活动室的场景。
佑佑独自坐在角落，林浩轩带着几个孩子围了过去。
“野种！
谁让你碰我的玩具！”
林浩轩一巴掌打在佑佑头上。
佑佑哭着辩解：“这是我的……妈妈给我买的……胡说！”
林浩轩抢过玩具，“我爸爸说了，你们家东西迟早都是我的！”
画面一转，是卫生间。
林浩轩指挥两个大班男孩按着佑佑的头往马桶里塞：“喝啊！
你不是爱告状吗？”
最令人发指的是下一个片段。
王老师就站在旁边，不仅不阻止，还说：“沈佑佑，你要合群一点，别总惹浩轩生气。”
我气得浑身发抖。
“还有更过分的……”刘助理快进到上周的画面。
林美心居然出现在了幼儿园。
她蹲在佑佑面前，强行往他嘴里灌着什么。
佑佑挣扎着吐出来，她就掐住他的脸硬灌进去……“够了！”
我猛地合上电脑，“这些够判几年？”
年长警官面色凝重：“如果查实长期投毒并造成伤害，主犯十年起步。
从犯那个老师，至少三年。”
我抬头看向警察：“请立即逮捕林美心。”
年轻警官补充：“我们还需要那位王老师的证词……她会开口的。”
我轻拍着佑佑的背，看向刘助理，“联系教育局王局长，就说我要实名举报星河幼儿园包庇虐童。”
唐郁东冲过来哀求：“老婆！
这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美心她……她毕竟照顾了佑佑这么久……”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滚，我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转头对警察说：“我怀疑我丈夫参与共谋，请一并调查。”
唐郁东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佑佑忽然小声问：“妈妈……爸爸也要坐牢吗？”
我亲了亲他的额头：“做错事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