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道惊愕的目光中,极其缓慢地、清晰地向上弯起。
那是一个笑容。
那是一个冰冷的、带着洞悉一切甚至一丝戏谑的弧度。
仿佛刚才那场羞辱,只是一场拙劣的的闹剧。
这突如其来的诡异笑容,劈在了林妍那张写满恶毒快意的脸上。
她眼中那份刻意的怜悯和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猝不及防的错愕。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高跟鞋在地板上磕出短促的轻响。
周围的抽气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被这陡然的转变惊呆了。
我没有理会她,也没有看任何人。
我只是微微侧过头,对着一直如同影子般沉默站在我侧后方半步的老杨,用清晰平稳、不带一丝颤抖的声音吩咐道:
“老杨,把我包里那份文件拿出来。”
老杨立刻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厚厚的、印着律师事务所徽标的牛皮纸文件袋。
他恭敬地双手递给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文件袋上。
我接过文件袋,慢条斯理地解开缠绕的白色棉线,抽出最上面的一份文件。
我拿着那份文件,向前一步,直接递到了林妍的眼前。
纸张几乎要碰到她挺翘的鼻尖。
“林小姐,”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平静得如同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你的心情,我很理解。
不过,关于陈旭的遗产归属问题,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我的目光扫过她瞬间变得难看的脸,然后抬高声音,确保整个灵堂都能听清:
“这是陈旭生前,在律师事务所,立下的唯一具有法律效力的遗嘱。”我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
“遗嘱中明确写明:他名下所有个人资产——包括股权、房产、存款、证券、收藏品——全部由我,苏晚,作为唯一合法继承人继承。”
“至于你,”
我的目光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停留了一瞬,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加深了些许,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讽刺,“以及你肚子里这个身份不明的孩子,很遗憾,遗嘱里只字未提。按照法律,你们无权继承陈旭的任何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