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自然、极其迅速地滑进了墨绿色丝绒长裙一侧那不起眼的、深陷的口袋里。
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的小东西。
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深棕色、近乎不起眼的玻璃小瓶。
瓶口被蜡封得严严实实。
动作快如闪电。
我的手指如同最灵巧的魔术师,在握住高脚酒杯杯脚、将其微微抬起离台的瞬间,借着杯身和手掌的完美遮挡,拇指的指甲精准而迅速地刮开了小瓶口的蜡封。
同时,手腕以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角度倾斜。
一滴。
仅仅一滴。
无色、无味、粘稠如油的液体,在绝对隐蔽的视觉死角里,精准地滴落,融入那杯深宝石红色的、价值不菲的罗曼尼康帝之中。
酒液表面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未曾荡起。
那滴致命的液体瞬间消融,如同水滴汇入大海,无影无踪。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从开蜡封到滴入酒液再到收回手,整个过程不超过半秒钟。
快得连近在咫尺的调酒师都毫无所觉。
他正低头整理着酒瓶和工具。
我稳稳地握着那杯红酒,杯脚冰凉,掌心却一片干燥。
水晶杯折射着迷离的光线,深红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动,散发着醇厚醉人的香气。
舞台上,生日歌接近尾声。
顾言深握着蛋糕刀,在众人的倒数声中,象征性地切下了第一刀。
掌声和欢呼声雷动。
我端着那杯酒,如同端着命运的潘多拉魔盒,一步一步,沉稳地穿过喧嚣的人群,走向舞台的中心,走向那个光芒万丈的男人。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声响,每一步都踩在我自己冰冷的心跳上。
顾言深刚放下蛋糕刀,脸上还带着被众星捧月的、意气风发的笑容。
他接过助理递上的毛巾,优雅地擦拭着指尖并不存在的奶油。
追光灯的光晕笼罩着他,让他看起来如同置身于神坛之上。
我端着那杯红酒,停在了他面前三步远的地方。
这个距离恰到好处,既不会显得过于亲密,又能让他清晰地看到我。
周围的欢呼声和掌声尚未完全平息。
我清晰地感觉到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好奇的、探究的、幸灾乐祸的、等着看好戏的……像无数根无形的针,扎在我的背上。
顾言深也看到了我。
他擦拭手指的动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