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堆惨白如骨的乱石缝隙里,一个东西正缓缓探出身形。
那是一只猫。
却又绝不是寻常的山猫或猞猁。
它的轮廓在红外镜头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半透明的幽绿色,像一团凝聚不散的冰冷磷火。
体型比家猫大得多,接近小型犬只,但身体线条扭曲得极不自然,仿佛骨骼在皮下错位生长。
它没有清晰的皮毛质感,更像是一团模糊的、不断波动的光影。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眼睛——两个巨大的、空洞的黑色窟窿,如同通往深渊的入口,死死地“盯”着镜头的方向,散发着纯粹的、毫无生机的恶意。
它以一种极其缓慢、近乎漂浮的姿态,无声无息地从石缝里完全“流”了出来。
就在它整个身体暴露在镜头前的瞬间,那半透明的、扭曲的形体深处,似乎极其短暂地闪过一道暗红色的、如同内脏般的微光。
“关掉!
快关掉!”
张野如同被烙铁烫到,猛地尖叫起来,声音嘶哑变形,带着哭腔。
他疯狂地伸手去拍笔记本的电源键,动作慌乱得把水杯都打翻了。
7篝火旁的小李和小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惊恐地看着状若疯魔的张野。
帐篷里只剩下张野粗重的喘息和笔记本风扇徒劳的嗡鸣。
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如同冰水,瞬间浸透了我的骨髓。
“它看见我了……”张野抱着头,蜷缩在睡袋上,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牙齿咯咯作响,“它看见我了!
它知道是我放的相机!
那眼神……那眼神是活的!
它在恨我!
它恨所有……”他语无伦次,眼神涣散,整个人都被巨大的恐惧攫住。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起那台摄像机。
入手冰凉刺骨,仿佛握着一块刚从冻土里挖出的寒铁。
我尝试开机。
液晶屏一片死寂的黑。
换电池,依旧毫无反应。
再检查连接线、接口……所有物理连接都正常。
这台昨天还性能完好的专业设备,此刻彻底成了一块冰冷的废铁。
“妈的!”
旁边传来小李压抑的咒骂。
他正摆弄着录音设备,“杂音!
全是杂音!
像……像指甲刮玻璃!
什么有用的都录不下来了!”
他烦躁地拍打着机器外壳。
厄运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第二天一早,我们携带的两块大容量备用电池,在没有任何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