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人身体里……灌……灌些五颜六色、冒泡的毒水……往骨头里……缝些……缝些不是人的东西……猫的爪子……耗子的尾巴……还有……还有更邪门的……惨叫声……”老人枯瘦的身体筛糠般抖得几乎散架,浑浊的老泪顺着刀刻般的皱纹无声滑落,“那声音……不是人能发出来的……像野兽……又像鬼哭……整宿整宿地嚎……嚎得人心里发毛……骨头缝里都往外冒寒气……后来……后来鬼子败了……要跑……”他脸上的肌肉扭曲着,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和恐惧,“他们把那些……那些已经不成人样的‘东西’……还有……还有没来得及‘做’的活人……全……全堵在地窝子里……”老人猛地抬起枯槁的脸,浑浊的眼睛在油灯下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光,死死地钉在我脸上:“一把火!
一把大火!
烧了三天三夜!
烧得石头都化了!
烧得山都哭出血泪了!”
“那烟……是黑的……是绿的……是红的……飘在天上……像厉鬼的头发!
那味道……烧焦的肉味混着……混着说不出的恶臭……闻一下,三天都吃不下饭,只想把肠子都吐出来!”
他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像破旧的风箱般起伏,过了好一会儿,那疯狂的光芒才缓缓熄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和疲惫。
“再后来……那片地方……就……就闹开了……”老人低下头,声音低得如同耳语,带着一种令人汗毛倒竖的阴冷,“夜里……常有绿莹莹的光飘……像鬼火……仔细听……有猫叫……又不全是猫叫……那声音……细细的……尖尖的……像是……像是娃娃在哭……在喊疼……在喊冷……村里胆子大的后生……不信邪……跑进去……”老人猛地打了个寒噤,仿佛被冰冷的毒蛇缠住了脖颈,“……疯了……回来就疯了……嘴里喊着‘猫爪子挠骨头’……没几天……就……就烂了……从里往外烂……烂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他抬起枯槁的手,颤抖着指向我攥在手里的那个冰冷护身符,又缓缓指向我的心口,眼神如同淬了毒的钩子。
“夜狸猫……就是那些被活活改造成怪物……又被活活烧死的冤魂啊!”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地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