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主人。
苏清浅在她父亲的陪同下,脸色不太好看地提前离场了。
她临走前,深深地看了顾衍舟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失望,有不解,最终归于一片冷寂的漠然。
顾衍舟只是对她微微颔首,并未多言。
人群在低声议论中渐渐散去,目光在我和顾衍舟之间逡巡,充满了探究和八卦。
我像个被罚站的小学生,浑身湿漉漉地站在角落,绿色的恐龙尾巴无精打采地拖在身后,滴着水。
脑子里系统的杂音还在断断续续,像接触不良的收音机,但抹杀的倒计时确实消失了。
顾衍舟打发走了最后一个上前试图寒暄的人,偌大的宴会厅侧翼,只剩下我和他,还有一地狼藉后的空旷冷清。
水晶吊灯的光芒落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没有看我,只是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动作优雅,却透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平静。
“跟我回去。”
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湿透的睡衣贴在身上,冰凉一片。
回去?
回那个金丝雀笼子?
等着他秋后算账?
还是继续上演这崩坏到没眼看的剧情?
“不……不用了吧顾总?”
我努力挤出一点笑容,声音因为冷和紧张有点发抖,“你看我这……形象也不太好,就不回去给您添堵了。
我自己找个酒店……我说,” 他猛地转过身,那双深邃的眼眸像探照灯一样锁住我,里面的风暴再次凝聚,一字一顿,清晰无比,“跟、我、回、去。”
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太浓,仿佛我敢再说一个“不”字,他下一秒就能把我连同这件湿漉漉的恐龙睡衣一起打包扔进垃圾桶。
我怂了。
非常没出息地怂了。
在绝对的力量(主要是财力)和低气压面前,我这点摆烂的勇气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哦。”
我耷拉着脑袋,拖着沉重的、还在滴水的尾巴,像个战败的绿色俘虏,亦步亦趋地跟在他散发着冷气的背影后面,走出了这噩梦般的宴会厅。
加长宾利的后座宽敞得像个小客厅,空气却凝滞得如同灌了铅。
顾衍舟闭目养神,侧脸线条冷硬如雕塑。
我缩在离他最远的角落,恨不得把自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