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空洞的死灰。
紧攥着我手腕的力道骤然消失,手臂无力地垂下,重重地砸在手术台冰冷的金属边缘,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身体软倒下去,只有监视器上那条象征着生命的心跳线,变成了一条绝望的直线,发出悠长而冰冷的“嘀——”声。
手术室里,只剩下刺耳的警报声和那单调的死亡之音在疯狂回荡。
手腕上残留着王先生冰冷而僵硬的指痕,像一圈丑陋的烙印。
刺耳的警报声和那象征死亡的“嘀——”音仿佛还在耳蜗深处疯狂震荡,搅得胃里翻江倒海。
我几乎是踉跄着冲出那间瞬间变成停尸房的手术室,背靠着冰冷光滑的走廊墙壁,大口喘着气,试图将肺里那股浓得化不开的消毒水和死亡混合的浊气挤出去。
同事们震惊、慌乱的面孔在我眼前晃动,声音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
2 空白档案之谜“陈医生!
你没事吧?”
助理小张的声音带着哭腔,手伸过来想扶我。
我猛地挥开,动作大得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没事。”
声音嘶哑得厉害,“通知家属…准备…后续…”后面的话被喉咙里涌上的酸涩堵住,再也说不下去。
“弥涅耳瓦”系统怎么会出错?
定向擦除技术是成熟的!
王先生最后那句诅咒…… “他们也在删除你”…… 那是什么?
临死前的谵妄?
还是……某种绝望的警告?
那眼神里的穿透力,绝非幻觉。
混乱的交接和紧急会议像一场模糊的噩梦。
院方高层震怒,技术部门焦头烂额,初步结论是“极其罕见的个体神经异常导致的排斥反应”,一个冰冷的、用来搪塞所有人的借口。
王先生的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嚎穿透了墙壁,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我的神经上。
疲惫如同沉重的铅衣压在身上,我几乎是逃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厚重的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喧嚣和混乱。
只有办公桌上那盏孤零零的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一小片桌面。
我跌坐在椅子里,双手深深插进头发,指尖冰凉。
王先生临死前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那双死死盯着我的眼睛,还有那句如同冰锥般刺入骨髓的话——“小心,他们也在删除你”——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循环播放。
不行。
必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