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一个“我”。
不是相似,不是错觉。
是完完全全的复刻。
一模一样的身高体型,穿着和我此刻身上毫无二致的白大褂,连白大褂上那枚代表“金针”认证的、由精密神经回路构成的羽翼状徽章都一模一样。
那张脸,是我每天在镜子里看到的脸——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略显疲惫的眼角,紧抿的薄唇。
连左耳垂上那颗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褐色小痣,都分毫不差地出现在同一个位置。
时间在那一刹那凝固了。
他显然也没料到电梯会在这里停下,更没料到里面会有人。
他正微微侧着身,似乎准备离开电梯间。
当门打开,目光与我撞个正着的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同样凝固了。
那是一种混合着极度错愕、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慌乱,随即迅速被一种冰冷的、非人的镇定覆盖的过程。
但我的视线,只在他脸上停留了不到半秒。
我的全部注意力,如同被无形的磁石死死吸住,钉在了他垂在身侧的左手上。
那只手上,拿着一份薄薄的、硬壳封面的实体档案夹。
档案夹的封面上,清晰地印着几个冰冷的黑色仿宋体字:陈默 - 记忆核心档案 - 永久封存封存签条上,那个鲜红的、刺眼的已执行印章,像一摊刚刚溅上去的、尚未干涸的血。
他……他在删除我的核心档案?!
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被彻底抽干,四肢百骸一片冰寒。
极致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剥夺、被抹杀存在的荒谬感,如同海啸般将我淹没。
“你……”我的喉咙像是被砂纸堵住,只能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
镜面中的那个“我”,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种……程序化的、带着无机质冰冷的肌肉牵动。
他看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件报废的、等待处理的实验器材,充满了彻底的漠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别找了,陈默。”
他的声音响起,音调、音色,甚至那因为长期手术说话而带上的轻微沙哑感,都和我自己说话时一模一样!
这声音,像是从我自己喉咙里发出的死亡宣告!
他抬了抬左手那份印着我名字的档案夹,动作随意得像在展示一份无关紧要的报告。
“那段空白里……”